“这些弟子是外门的吧?”
外门弟子嵌边是淡蓝色的,内门弟子嵌边是淡红色的,区分很明显。不过这种区分明显的弟子服,都是给筑基期以下的弟子穿的。
等到升了筑基期,就可以搬进属于自己的小院,衣服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穿着。不过重玄派的人都很有荣誉感,喜欢穿着带着重玄制式特色的衣着。
尽管样式和颜色不同,走出去却让人很容易分辨出来,这是重玄派的人。
那位师兄笑了一下说:“赵师弟贵人事忙,想来是忘记最近两天是一年一度的外门考核了。”
赵放这才恍然,笑着说:“看我,日子都过得糊涂了,竟然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
那位师兄笑说:“哪里,赵师弟每日忙修炼,难免忽视。”
赵放也捧了他一把,“师兄才是辛苦,要是没有你们,这内外门考核的制度都要乱套了。”
互相说了一些客气话,赵放不再打搅,那位师兄就领着身后考核过关,升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去报道了。
这些还穿着淡蓝色前边的青年路过他时,有的一脸紧张,有的一脸期待;有的神情肃穆,有的神情开心。
虽然赵放就跟那位师兄说了几句话,这些年轻人却都判断出了他的身份,猜到他是住在这里的某位筑基期。
他们这些从外门考入的还要过一道坎,那就是正式拜在一位筑基期以上前辈的座下为弟子。
要是始终没有被人看上,也没有关系。叔昆山有一个藏书阁,可以去那里寻找适合自己的功法学习。
不过没有人指点的进度始终会比拜师的要慢,更何况没有师父的弟子也要经历考核,如果不合格被刷下去,还要被谴回伯昆山。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原本就因为天赋和悟性不够出色才被当成外门弟子选上,能够通过考核的无不是勤奋刻苦,拼命努力的,当然不会甘心再被退回外门。
从离开伯昆山开始,有心的人就在寻找机会,想要尽快的拜入某一位前辈的门下。赵放自然是被当成了目标。
这些人尽力的在他面前镇定自若,表现从容不迫的气度,目不斜视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有有心表现从容淡定的,也就有哪些心思简单没有抑制住好奇心,偷偷看他的。有人看他,赵放也平静的看回去,直把那个年轻人看得吓一跳,赶紧扭回头去。
赵放倒是没有想太多,他觉得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修行和历练上,目前没有空闲来教导弟子,自然不会想着收徒弟了。
他一个个的看过去,并不是在寻找徒弟,而是在寻找熟悉的面孔。
他突然想起来,陈前辈的同乡就是几年前他亲自带回来的。这才没有过几年,他当然还能记得那些人的长相。
只不过看到了最后一个,也没有发现一个樊村的人。他不知道是这次樊村的人一个都没有考过,还是之前樊村的人已经考入到内门,而他却没有注意到。
要知道这些人因为陈潇的关系,可不再是简单的门人,而是有深厚背景,极强后台的弟子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做姓吴的,他记得还跟陈前辈是亲家关系,那姓吴的似乎是陈前辈堂妹的未婚夫。
赵放倒不是想要攀关系,而是想要照顾一下陈前辈的姻亲,好能在他那里讨好。免得将来他不小心惹了席师叔生气,也好有能求个情。
因为挂念了这件事,赵放就找来了最近几年升入内门的名册,直翻到新近带回的这批入门时间前,也没有看见一个樊村人的名字。
赵放皱了一下眉头,干脆合上名册,起身前往伯昆山。
赵放很少到伯昆山这边来,起初是因为他是内门弟子出身,没有什么机会来。后来则是要到处历练和修行,没有时间来。最近这些年来,却是因为他已经是筑基期的修仙者,这边都是聚气期、炼体期的弟子,贸然过来造成惊扰不好。
赵放一过来,就有一个在外门负责管理的管事过来了。
这位管事还以为是这批过了考核的外门弟子出了什么事,毕竟刚被领走没有多久。
赵放摇了下头,直接告诉他他是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从庚生小天境带回的那批学徒,毕竟有着这样一层缘分,想要看看他们如今的成就如何。
管事心里觉得挺怪异,还从来没有过负责收徒的高层弟子有这样的好奇心,也只能是想成对方突发奇想了。
赵放也看到了对方奇怪的目光,他却不能直接找吴新志,谁知道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甚至他都不能提起这个吴新志有着很强的后台,就怕造成难以预料的变化。
赵放既然不想惊动人,管事就把他带到了外门弟子修炼的地方,让他远远的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有不少外门弟子正在这边锻炼身法,互相切磋。管事指给赵放,他放眼望去,正看见吴新志跟一个女弟子过招。
吴新志的武技练得很扎实,他的修为也比几年前边高了,来了重玄之后并没有懈怠。
不过受到天分和悟性的桎梏,就算是他拼命努力,却也没有能够通过这一次的外门考核。这让吴新志心中很是沮丧。
离开了樊村,才知道世界之大,来到了重玄派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他在樊村算是个少年才俊,可是在这外门,他却成了泯灭众生当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
苦苦坚持,却见不到出头的那一天,让吴新志感到备受挫折。
一开始,他还很想念二顺,等到了重玄被一系列的新奇和闻所未闻的事物吸引,他想念二顺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当每个人都在努力,他不得不拼力跟上,也就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儿女情长。
当他的见识越多,站得位置越高,越觉得过去的那个自己是一个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