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千刀万剐的家伙,把我害惨了,回去怎么给老头子交待的呀?”白何问:“邹主任,那,你交了多少?”居委会主任伸出一根指头晃晃。
也不知是多少,就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有了参照物,香妈的情绪稳定多了。四人退到路边看一会儿,香妈便招呼香爸:“走吧,这情景看着让人揪心。”
香爸却没好气地斜睨着她。
“揪心?我看也是揪心,你一天到晚嚷嚷着的,交了多少?”
“不是一千块,还没交的呀?”香妈缓一口长气:“你不是一直不准吗?虽然上次你答应了,可我一直还没取钱,多亏了你呀,要不,惨了的呀!”香爸想想,转怒为笑,点头。
“嗯,幸亏我死扛着,要不,一千块哟,每月的养老金才多少?不吃饭了是不?”
不知内情的老俩口,也顺话搭话,祝贺祝福的。
香爸这才慢慢的吊在香妈后面,朝明丰苑走去。二人刚离开,老伴儿阴笑着说:“白何你信不信,我看香妈一定也交了的,只是瞒着香爸罢啦。”
白何摇头:“何以见得?香妈也不笨嘛。”
“可我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也上了当。我想,至少交了一千块吧,换房订金嘛,不可能才几百块的。”白何忽然发现,一个路过的老人,就对着自己笑。
他纳闷的四下瞧瞧,以为对方认错了人。
可老人却走了过来:“大兄弟,你好呀,不认识我了吗?”老人瘦瘦的,精神很好,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抱着个咿咿呀呀的胖小子,手腕儿宛若藕结巴。
“老人家,你是认错了吧?”
白何实在想不起,便谦意的笑到。
“我不是上海人呀。”“你是外地人,大重庆的,对吗?”“嗯,不过,”白何仍犹豫不决:“请问老人家,”老人哈哈大笑:“欧尚三楼,取名字儿啊!”
“哦”白何恍然大悟。
“你是老区长啊,你好你好。”几个月不见,老区长变得比过去年轻多了,脸孔红润,十分开心。“你也好,大兄弟,这是,”他看看老伴儿。
“你爱人?”
“我太太,这呢,就是我给你讲过的,甘肃来的老区长。”退休老师也热情的招呼着他。
“来,嘟嘟,叫爷爷!奶奶!”老区长抖抖怀里的嘎小子,指着老俩口:“叫呀,叫爷爷奶奶。”才二个多月大的婴儿,会叫什么呢?
只是望着老俩口,手舞足蹈的欢笑着。
白何明白了,拉着嘎小子的一只手,晃晃,动动:“就是你那次取的名字?”“对呀!我们嘟嘟,大名叫王飞龙,小名叫嘟嘟。嘟嘟嘟嘟,开飞机罗,回家家罗。”
旁边,一个30出头的女孩儿,静静的望着,瞟到白何在看自己,便对白何莞尔一笑。
“老区长,这就是你女儿吧?”白何笑到:“祖孙三代,一看就知道,真是太像啦。”
老区长点点头,嗓门儿有些颤悠:“是我丫头!要是她妈还在,该多高兴呀……”送走老区长,老伴儿几乎嗤牙:“上次,你说老区长多大?”
“85!怎么啦?”
“减掉10岁,你一定是听错啦。”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嘛,走吧。”白何慢腾腾迈开步子,感概到:“我要是逢了喜事儿呀,一样减掉10岁。可就是时运不佳,尽碰上令人沮丧不高兴的事儿。老天呀,发发慈悲吧,可怜可怜我老头子吧,让我也整天乐呵呵的吧。”
老伴儿赶上来,捅捅他腰杆:“神经病,一街人都看着呢,”
刚走进明月坊,老伴儿的手机响了:“儿子,嗯,我知道了。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唉,我只能说,辞了就辞了吧,希望能好好带着彤彤。嗯,说吧,我听着,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白何看看不对,一把抓过手机。
白驹正在那边儿抑扬顿挫,幸福的说着:“……再生一个好!所以,我和妙香商量好了,按照国家政策,再生一个,最好是儿子,老爸不是喜欢小孙子吗?再生一个弟弟给彤彤作伴儿,以后老了,二兄妹也好彼此有个依靠……还有,彤彤寄到美国化验的血样,寄回来,全部合格,毫无问题……”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