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并肩与祁荣走出跑马场,看着有些凝重的气氛,笑了一声,“刚才我的表现不错吧。”卖萌似地看着祁荣,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祁荣暗叹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很聪明。”
甄婉怡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是,我原先还想着骑马多难呢,如今看来也还好,说不定再来个两次我就能跑起来了。”
“那在王府里给你修个场子用来跑马。”
甄婉怡睁大了眼睛,生怕祁荣当了真,忙摇头道:“别呀,我,我也不是很喜欢骑马,再说王府里的园子多好看呀,专门辟个地儿修跑马场太浪费也太奇怪呀。”
祁荣笑了笑,不再出声。
“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祁荣抬头看了看,“去后山,那里有片枫林,这会应该景致很美。”
“枫林呀,我还没见过呢。王爷见过吗?”
“以前游学的时候在宁台见过,很壮观。”祁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兴致一直不大高。
甄婉怡隐隐有些猜想,却觉得无可奈何,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也只觉得虚伪。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一个男人只有手中的权力才能决定话语权,类似的话前世的父亲也给她说过。通过今日的孙晓晓对祁荣的态度,她大致可以猜到祁荣在京城里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一个拥有进士功名的半路王爷,勋官看不上他没有战功,堂官看不起他的出身,所以祁荣就成了一个边缘人,两边都靠不上。而皇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态,一直没给祁荣一份正当的差事,每日都只让祁荣熟悉礼法律典。
一路沉默的到了山脚,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每一颗树就像一束巨大的火把,那一片片火红的叶子掉下来,就像一团团的火苗,给人一种非常舒适阳光的感觉,堆积在地表的枫叶像是一片花的海洋,闲适淡定的开放在那里,依然故我。
抬头远望,山上也有枫树,只不过树叶颜色不相同,有的是黄色,有的还是绿色。同一种树,竟能在同一时间展现出不同的姿态来,多么神奇呀。
“王爷,您看这枫树,山脚的一片火红,可山腰上还是一片浓绿,不管在哪里,它都能展现出最美的姿态来,绿的耀眼,红的烂漫。只要时令到了,它都能拥有最好的自己。”甄婉怡看着祁荣,眼睛里盛着满满的信任,“王爷也是,婉儿相信王爷不管到哪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
祁荣脸色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笑道:“婉儿既然这样说了,那本王也得做些什么才行呢。”
甄婉怡睁大了眼睛看向祁荣,不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祁荣揉了揉甄婉怡的头发,“难得的好天气,去林子里走一走吧。”
甄婉怡一看确实是心动,再看祁荣似乎心情也恢复了,便点点头,抬脚往铺满枫叶的地面踩去,“沙沙”声传来,在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气。
祁荣看着甄婉怡娴静安宁的神态,微微眯了眯眼,以前只想着身边是她的话至少不会心烦,可如今却想要让她不会有心烦之事。妻以夫为贵,夫荣妻才贵,他怎么能让她沦为别人的笑淡,让人去踩踏她的尊严呢。
暗下决心的祁荣抬头找到人时,嘴角便绽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这丫头还真是小孩心性,竟拣起落叶玩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
甄婉怡晃了晃手里的几片枫叶,“王爷看这枫叶多漂亮呀,我挑几片回去做成书签应该也很好看吧。”
祁荣点点头,“那我就等着婉儿做成的书签了。”
甄婉怡嗔了一眼,潋滟盈盈流转满满的是欲说还羞的风情,祁荣眼神暗了暗,再等等吧,等他有了真正与身份相匹配的实力后,等他能给她一方安详的天地后,他一定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给她无忧的生活。
“山上有道观,婉儿要不要去看看?”
甄婉怡抬头看了看,山并不高,沿石阶蜿蜒而上,可以看到青色的屋顶,自从莫名来到这里,她对以前嗤之以鼻的鬼神之说多了些许敬畏。“那上去看看吧。”
“这山看起来不高,不过要上去可有点累人,你能不能走,若是不能让卫安去叫抬软轿来。”
甄婉怡撇了撇嘴,太瞧不起她了吧,百十步台阶而已,也不说话,直直地就往前走去了。只不过没多久便有些泄气了,这望山跑死马还真没欺她,看着就那么一些台阶,可走上之后才发现,这一步一步往上爬可比走平路累多了。
祁荣递过来一个水壶,“累了吧,喝点水润润喉,很快就到了。”
甄婉怡接过,喝了一大口,拭了拭水渍,嘟呶道:“这爬台阶比走平路累多了。”
“那婉儿以前去寺庙的时候都是怎么去的?”
甄婉怡理所当然道:“坐马车呀,等下了马车就到寺庙门口了。”
“刚才让你坐轿子的,要不我们在这里等等,卫安去找一个顶轿子来。”
甄婉怡挥了挥手,“不用了,都走一大半,能看见道观了,我们就走上去得了。”
“那回去之后可别埋怨我。”
甄婉怡觉得歇够了,继续往前走,“不会的,我这只是没习惯而已,难得有这样爬山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费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上了山,迎风而立,暖暖的阳光的洒在身上,甄婉怡长吐一口气,远眺竟将留春院都收入眼里,跑马场上奔驰的俊马,七座园子并排而列,园内景致各不相同,好几个园子里都有人影窜动。这留春观还真是生意兴隆呀。
往东看去,竟也有一座山峰,祁荣跟着看过去,道:“那便是凌云峰了。”
甄婉怡讶道:“那边是荣王府?竟然与留春观隔得这样近。”踮起脚又仔细打量一番,“还好,在这里并不能看到府里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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