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看着暗下来的夜色,忙起身道:“好了,你去跟姑爷说声,让他在前院等着,你家奶奶这会就过去。”
等晚霞走后,扶起甄文怡,与众人道别,然后一起走出院子,准备送甄文怡到二门处。
“九妹,你刚劝姐姐性子要收敛一点,今儿要劝妹妹一句,心要开放一点,这夫妻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么一点儿事,没必要看得过重,说到底名份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事儿都压不过一个正室身份。”
甄婉怡歪着头,傻傻一笑,“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做那悲春伤秋之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能看得开。”
甄文怡这才嫣然一笑,与候在二门处的贾珍相伴一起离开了。
甄婉怡带着红袖独自走在甬道上,松了松身上的灰鼠皮披风,今天酒喝了不少,可还没到醉的地步,只不过也有些飘飘然的,不过呢,这样的感觉还挺舒服,全身都暖烘烘的,整个人都像是要飞升了一般。
回去时走的路并不是往日常走的大道,红袖跟在一旁紧紧相随,不时地帮着把伸出甬道挡在甄婉怡前面的枝丫拨开,省得划到了甄婉怡的脸庞头发。
月色如勾,散发着淡淡的晕光,将这清冷夜里的背影拉得很长,与树影不断地交织,一直延伸到韵意楼去。
刚走近就听到樱桃的急切声音传来,“怎么,还没接到小姐吗?那小姐跑哪里去了?今天是王爷纳侧妃的日子,小姐会不会心情不好想不开呀?我,我得去太太那里看看。”
虎妞一把拉住,“行了,嬷嬷不是早叮嘱过,这事不要提的吗?你跑太太面前去问,那岂不是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再等一等吧,二门处的人不是说小姐刚送完八姑奶奶吗?许就是在路上了,再说还有红袖跟着小姐呢。”
甄婉怡一愣,今天是祁荣纳侧妃的日子,难怪昨晚竟是嬷嬷陪的夜。她为了今日的菜色思量了许久,嬷嬷还开导了她半天。今日母亲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甄文怡更是破天慌地拉着猛灌酒,原来她们都知道今天是祁荣纳侧妃的日子呀。
不过,那又怎么样,祁荣在京城当他的新郎,而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清河城当她的管家九小姐,看不到两个国公府嫁女的盛大场景,也看不到荣王府纳妃的隆重装扮,眼不见为净,心不念则清,她早为自己定位好了,以后就当一个安守本份的荣王妃,心不动情不伤。
抬头看了看新月如勾,月球千万年都没有变化,却因为它是绕着地球在转,一月一个圈,所以这才出现了月像的阴晴圆缺,正如一个人的际遇,有盈有亏,而她,要谨记的就是,不管身份怎么变,心一定会做那千古不变的月球,守住一方清宁,拒万千干扰。
“红袖,你去与樱桃她们说,我去梅林赏花去了,让她们不要声张,等会你再来寻我,我就在西北角看梅。”
红袖有些迟疑,“小姐。”
“记得给我带个暖炉。”甄婉怡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她虽不觉得自己伤心,可也不愿去面对别人自以为的怜悯目光。别人能伤你,那是因为你给了他伤害你的能力,而目前,甄婉怡认为除了家人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