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哦,不,荣王妃,您过来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又小又脏的,让您屈尊真是委屈您了。”
甄婉怡有些受不住齐太太的热情,这人以前见面时还端着身份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今日见了竟有些谄媚的感觉。
“齐太太您客气了,听说七姐夫身体有恙,特地过来看望,太医我已经让卫安去请去了,等会就会来。”
齐太太听了更是松了一口气,对着甄婉怡又是道谢又是感激道:“王妃,真个谢谢您了,我们家在京城也没别的熟人,还好有亲家的关照,昌明能进国子监读书,有事也是亲家舅爷上下奔走,今儿更是麻烦王妃,这能请到太医我这心里也踏实多了,眼看着就是会试了,若是昌明误了这一科又要等三年,这七娘母女跟着也要受苦了。”
甄婉怡体谅齐太太的忧心,也陪在一旁安慰道:“您老不要担心,说不定只是最近太累了吃坏了肚子,等会太医来了就好了。”
齐老太太点点头,抹了抹眼角,“是呀,都道这世上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宫里,那可是给陛下娘娘们看病的,一定是最有能耐的,一定能治好昌明。”
说着话,卫安便带着一中年男子进来,甄婉怡与甄茹怡忙避到室内,隔着屏风与甄婉怡请了安便跟着齐老太太进了室内,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张太医便被请到正房,齐老太太急急问道:“太医,请问我儿这是怎么了?”
张太医从酸枝木的对开屏风下面看到后头一抹红色金线绣纹,那是宫里娘娘们常穿的贡锦,色彩极为亮丽夺目,“王妃,臣有几句话想问。”
甄婉怡轻脆的声音传来,“有什么话太医尽管问就是。”
“这位公子最近都食用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自然不是甄婉怡能答出来的,便看向甄茹怡,甄茹怡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和我们大家吃的都一样,一日三餐,只不过相公最近温书刻苦,所以每天炖了鸡汤和五珍汤给他喝。”
张太医疑惑道:“五珍汤?可是从御药房弄来的方子?”
甄茹怡急急道:“那是妾身从家妹那里得来的,贾府的四爷也是日日食用。”
“太太现在可还有食料在?”
甄茹怡点点头,“有,有,有。”说完便快速地跑了出去,也顾不上避嫌了,不一会就捧着一张明纸和两包药材进来。
张太医接过,打开药材一看,皱眉道:“这是御药房的抓出来的药材,专用来补气血提神明目用的,与淮鸭同熬,去燥气除湿气,这药并没有问题呀。”看着甄茹怡,“敢问太太可是按照这方子上做的。”
甄茹怡脸色腊白,齐老太太在一边忙问道:“太医,难道只能用淮鸭做吗,用母鸡熬出来的不行吗?母鸡可是更补呀。”
张太医露出恍然之色,“原来贵府用的是母鸡呀,难怪难怪了,这母鸡性温,不能去除这五珍汤里的燥性,特别是斑蝥,川乌,都是大燥之物,必需要淮鸭的凉性,再佐以柴勺、地黄、当归才能中和。这些都是御药司配好的,轻易动不得,一但动了必定热湿秽浊郁遏中焦,脾胃升降失常,导致呕吐酸腐,腹痛胀满,嗳气厌食,多见先吐后泻,泻下粪便酸臭,泻后痛减,稍缓又痛,舌苔厚腻,脉滑或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