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婉怡看了看墨色的浓淡够用了,便放下手,“有没吧,这段时间都在忙六哥的事去了。再说那个夫子王爷不是说不错的吗?”
祁荣手没停,继续道:“只是不错而已,俢哥儿聪慧智力非凡,但又难免目下余人,心气过高。所以本王打算给俢哥儿推荐一个书院,南麓书院。”
“南山脚下的南麓书院,被称为江南士子的朝贡之地的南麓书院!”
祁荣点了点头,“修哥儿在京城也快一年了,京城的几位大儒我也带他拜访过,国子监他也进去听过学,他现在缺的便是历练了。当年我与你六哥游学三年,其中就在南麓学院呆了一年半,那里聚集了大周南方多数绝出子弟,朝庭每届科举有四成进士出自南麓书院,戊戌年和庚子年的状元皆出自南麓学院,若是下一届还出自南麓那便是三连桂冠了。前些时候本王与修哥儿说到南麓书院时他还颇有些傲视轻物,既然如此,那便趁着年轻出去看看,也与三年后将要大比的对手先了解了解,本王还是希望三年后修哥儿能为娘子儿挣来状元身的。”
这话甄婉怡有些不爱听了,“八哥哪有你说的那样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他只是太过聪明不想在一些人和事上浪费时间而已。”
“前朝的一八斗之才,下笔千言,倚马可待,极得陛下看中,被亲点为状元御前行走,可不过半年时间便由行人司一贬再贬,最终沦落到岐西边境一穷山恶水之地当七品县令,至死没动。娘子知道这是为何吗?”
甄婉怡摇摇头。
“在官场行走最讲究审时夺度,你再有才若是将人都得罪光了便办不成事当不了差,当你在上位者眼里一无是处的时候便是你走人的时候了。”
甄婉怡撇了撇嘴,“王爷说这样多,不就是想说能当官的都是圆滑之人,必需要懂得溜须拍马投机取巧吗?“
祁荣再次摇摇头,“非也非也,娘子说的那一类人自然是有的,可也不能以偏概全,朝中也不泛御史清流之类,可是那直言无状的御史也是有选择,比如你祖父甄老太爷当年靠着谏大长公主府的庶子而升职,虽是得罪了大长公主府,可大长公主府也不会真舍了一切来对付甄家,若老太爷谏的是大长公主府的嫡子试一试?说不定死谏乾明殿上陛下都不会搭理。”
甄婉怡嘟了嘟嘴,她本就不善言词,说这些朝堂的事更加不是祁荣的对手,最后只得耍赖道:“反正不许你诋毁贬低我八哥。”
祁荣连连摇摇头,“娘子哪只眼睛见到本王诋毁贬低修哥儿了。”
甄婉怡对着两只眼睛都一指,“这只,还有这只,两只都看到了。”
祁荣拉下甄婉怡的手握在手里,“我也只是希望修哥儿能更好,谨言短时间是别想回京了,那修哥儿就得在京中立足,这样你才有更大的支撑,我们的孩儿才有舅家撑腰呀。”
甄婉怡一扭身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可还不等细究,又被祁荣拉着写对联,这一打岔便就忘了刚要想起的重要事儿。
中午的宴席是樱桃和张嬷嬷一起共同置办出来的,八仙桌满满的一桌只有甄婉怡和祁荣两人。
甄婉怡咬着筷子想了几想,最终出口的只是问道:“也不知道两位侧妃是怎么安排的?”
祁荣先帮着盛了一碗汤放在甄婉怡面前,“她们自有下人安排,你吃你的不用管这些。”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带上轻松愉快的笑容,这种变化祁荣都看在眼里,勾起嘴角,满眼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