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笑意,“荣王爷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对军情战事侃侃而言,倒让臣想起一词,纸上谈兵,终是浅呀。王爷这兵事可不看过几本兵书辩过几次战事就行了的。”
祁荣拂了拂衣袖,嘴角一晒,“敢问李大人带过几次兵打过几次战立过何等战功?”
兵部尚书虽说带了个兵字却也是实打实的文官,所以祁荣这话一问出来,位列左侧的武将里便传出嘲讽的笑声,袁大将军更是懒懒地开口道:“荣王爷,你这个问题本将军倒是能为你解惑,李大人是宣武年间的进士,曾跟过本将军,在本将军帐下做过文书一名,后来本将军大胜,李大人靠着一根笔杆子冒了头被外放十六年从县令爬到刺史,四年前回京在兵部任职,两年前任尚书。李大人不知本将军记得可还清楚?”
李尚书一张白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宛如变色龙一般,祁荣不等李尚书开口又道:“还有,李尚书,本王君子六艺皆有涉及,虽是文士却也并非大人口中的手无缚鸡之力,大人如此冤枉本王,本王定要与大人讨回公道。”说完一回身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您也看到了,李大人如此藐视臣弟,臣弟不为自己也得为陛下力证一翻,不若让臣弟与李大人到练武场上去比试一番,好还臣弟清白。”
此时另一将军大声叫好,“这练武场向来只看到我们武将捋胳膊洒汗水,没想到荣王爷也能硬气一把,陛下,臣请陛下准荣王奏,看一看我大周文士的风采。”
武将齐齐一恭身,“请陛下准奏。”
晋王恨恨地环顾一圈看着本该讨伐宁王的大好局面被荣王和袁将军胡乱混搅偏得没了方同,不由气得变了脸,拱手出列对着皇帝道:“父皇,李大人只是心直口快,还望父皇明察。”
皇帝看了李大人一眼,李大人顾不得擦脑门上的汗水,忙跪下道:“陛下,臣并无藐视王爷之意,请陛下明查。”
祁荣慢慢悠悠道:“李大人心直口快无藐视本王的意思,可却藐视天威轻视天下读书人呀,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陛下取才立有六艺考查,其中就有骑射之道,难道李大人的意思是历年来的主考官都循私舞弊录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尚书怒视祁荣,恨恨咬牙道:“荣王爷,您又何苦抓住微臣的口误一再相迫呢?不就是怕陛下对宁王严查想包庇宁王吗?”
祁荣睨了一眼,“看来李大人不但对天下读书人看不上眼极尽污蔑,对一众为抵外辱奋力杀敌的将军们也妄口巴舌,真是让人寒心呀。”
袁将军出列厉色道:“陛下,李尚书乃六部要职与我等武将关系辅车相依却对我等口出恶语满口不信任,陛下,李尚书此举实及包藏祸心。”
另有将军出列,“陛下,李尚书早已看不惯我们武将出身,军饷常期拖欠,谁不与他上贡那军饷便是一季拖一季,以权谋取私利,陛下,臣要奏李尚书贪墨。”
又有几位武将上折奏李尚书贪墨,响声如雷,晋王一派哪里还有早先的意气风发。
祁荣退后回到列队,一脸的风轻云淡,让宁王一系暗自心惊,袁大将军看了更是感叹,幸好此人没被晋王得去,否则今日的局面就要倒个了,难怪宁王离京前就交待京中一切事宜都要听荣王调令。难怪十天前他就让人筹集李尚书贪墨的证据,原来是为了今日呀。那时,这雨才下六七日谁能料想会出现洪灾呢?此子心思之缜密着实可怕,万幸万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