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的血霉,当初我就说你不守妇道不得进门,进了门也是个败家祸害,看吧真让我给说中了,自你进门后家里哪过过顺心日子?我要让珍哥儿休了你,你给我滚回甄家去。”
甄文怡一愣,没想到贾大夫人竟撒泼倒打一耙,眼角透过窗棂的高丽纸看到走近的青色身影,大叫一声,“母亲这样冤枉儿媳,儿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不要您休,儿媳这就去见贾家祖宗让祖宗给我评评理去。”说完就往门边的大柱子上撞去。
一抹青色身影快速掀了喜鹊蹬枝的湖绸门帘,快跑两步一把把甄文怡抱住,却被撞得连连后退,后怕地看着怀里的人儿。
甄文怡一看抱着自己的人立即放声痛哭出声,“相公,妾身没法活了。”
后头跟着走进一蓝色襕衫的中年文士,“这是怎么了?”
贾大夫人移了移身子,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文娘这孩子性子可真是烈,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她就要死要活的。”
甄文怡一个字也不说,只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贾珍一脸着急,却不敢多说什么,抱着甄文怡道:“父亲母亲,文娘这会情绪不稳,儿子先抱她回房去冷静冷静,等会再来向母亲请罪。”
贾大老爷挥挥手,贾珍抱着甄文怡快速离开,一进了东厢房,甄文怡便止了哭声,在晚霞的侍候下净了脸,让人在门口守着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贾珍听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道:“荣王妃真写信给祖父了呀?”
甄文怡点点头,“九妹不会在这样的事上骗我,相公,您说祖父若是知道母亲做的这些会怎么想呀?”
贾珍搓了搓手,“不知道,不过祖父他老人家睿智想来会作出决定来的。若是让我外放,我在翰林院的差还有一年,如果能在六部观政外放至少也可做一州司判,更甚者是长史或者司马,如果不能在六部观政直接外放怕是要从县令做起,那这翰林院的三年便浪费了。”
甄文怡抿着嘴笑了笑,贾珍虽说不知道其实也知道贾家做什么决定是最好的吧,贾大夫人已经得罪了荣王妃,还把她留在京城只怕那仅剩的那一点点情份都要被她败光了。长松一口气,觉得压在她头上的那座大山终于要搬开了。
在腊月二十六,还差两天封笔过年的日子,清河城一封信由驿道转到了贾大老爷手上,贾大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第二天去了吏部,找了吏部侍郎挂了外放的空缺儿,吏部侍郎一句都推迟没有地应了下来,直说这年关许多官员回京述职外头的空缺比较多,若是急的话,过了正月十五就可以动身去了,河西府的司马,从四品的职。
贾大夫人得知消息时吏部的调令都下来了,赶在宗帝四年的最后一天。贾大夫人咬着牙与大老爷大闹了一顿,气得大老爷将贾老太爷的信甩到了贾大夫人脸上,贾大夫人看了信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趴在榻上哭得肝肠寸断,她费尽心思不就是想留在京城吗?没成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