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送了口信,甄婉怡得了信换了衣裳便往甄府赶去。
到甄府里看到丫鬟婆子四处奔走,放在后罩房的箱笼都抬到院里子晒着,正房里也慧香带着人翻箱倒柜的在收捡着衣裳首饰。
“母亲,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四太太抱着煊哥儿急道:“你祖父身子不大好,我们得赶紧回去。”
甄婉怡闻言愣,随即鼻子一酸,这,这,母亲要离开京城了还能再回来吗?
“母亲。”
四太太看着甄婉怡发红的眼圈,自个儿也红了眼,把怀里的煊哥儿交给奶娘,拉着甄婉怡在西侧室的矮榻上坐下,“我儿别伤心,母亲能在京城陪你两年已经是你祖父祖母格外开明了,我与你父亲本是来京送你出嫁的,后来恰逢珍娘有了身孕,我与你父亲留在京城也算有个理由。可如今你六哥外放,珍娘也跟着去了任上,而你祖父祖母年岁到底是大了,我与你父亲自然要回清河城去尽孝道的。”
道理甄婉怡都懂,可是一想到要与父亲母亲分开,她便难受得很,虽然嫁人后不能像以前日日想见,可总归是在京城,有个事坐马车大半个时辰便能到。她得了什么好吃的也能立即让人送到甄府来,母亲这做了什么新鲜吃食也能送到荣王府去,这样的常来常往让她从不觉分离,反而更多了些亲密出来。
可今次四老爷四太太一离开只怕短时日是不得相见了。想到这里含在眼眶里的泪滴滴坠下,晕染了银白的挑线裙子,委屈得像个孩子似的。
四太太看着也是伤心,若是可以她又怎么舍得离开呢。“婉儿别哭,听母亲好好说话。母亲这一走只怕短时日里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京城可要好好过日子,如今看王爷的样子对你是上了心的,只不过你也别恃宠而骄,女子就该柔弱似水。只要王爷能一如现在这般待你,母亲也就别无所求了。”
甄婉怡拭了拭泪,不想母亲走之前还为她操心,她都是当娘的人了。
“母亲放心,女儿会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今日这样匆促,可有定下什么时候起程?”
“你父亲寻问船期去了,只要有了何适的船只咱们就起程,也不知道你祖父身子究竟怎么样了?”
甄婉怡忙问道:“信中可有说祖父是得的何病?是何症状?我让人去问问太医,寻个方子母亲也好带回去。”
四太太脸上露出笑意,“让你费心了。说是风寒,正月里与刺史大人去赏梅时见了风,回来便有些发热,后来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大好,拖了大半个月还在咳嗽。你也知道你祖父以前就大病过一场,现在老了身子骨大不比从前,你父亲不放心,想早早地回去。”
甄婉怡点点头,“那我回府去准备药材吧,您让父亲也别去问船期了,这个时候船不好找,赶得急的哪有什么好位置的,我让王爷帮着去问问。”
像远行的这种船都是要提前去定,等凑到差不多的人才会定下出船的时间,临时找的船只能定到别人不要的底层船舱,仄逼潮湿不说还特别晕。
怕四太太拒绝又道了一句,“您不顾着自个儿也得顾及煊哥儿吧。”
四太太嘴张了张便沉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