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两个村子还真有读书人,且正是两个理正的孙子。
读书人最注重名声了,这要是传出去,孙子在学堂里怕是不能立足。尤其是他们整个村子拒交税,怕是以后孙子想考功名都不行,想到这里两个理正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就干出这事来了呢?
“听说两位的小孙子在阳河镇的学堂上课?”叶子安从一旁过了来。
“不是让你在一边等着呢么?”杨初夏见他过来就嗔了一眼。
“现在有你在没人敢我身上撞了,自然得过来。”不错,见他出来,虽然有那种狗盯骨头的眼神在,却没人敢往前了。
两个理正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年轻的县令大人。
绵阳县那么多年唯一一个真正为百姓考虑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觉得此人心善,敢干出这种事来,当然他们背后还有其他目的。
杨初夏见两个理正不做声,就哼哼道,“不说话么?”往身后一招手,“去继续给我揍!揍到他们的伤所花的医药费,刚好够抵今年该交的税为止。”
“好嘞,夫人这事我们来。”身后的大汉就呵呵道,“我是个屠夫,最擅长卸人胳膊腿了,那跟卸猪没啥区别么。”
说着大汉就要带人上前了。
急的两个理正忙喊,“别别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手下留什么情呢?不是听说你们挺嚣张的么?县主簿来了你们敢撵,县令来了你们还敢撵。”杨初夏美目一瞪,出言尽是讽刺。
让两理正都涨红了脸,“我们交税,我们交税。”
“想交税?晚了!你们交也不要了,当县衙少你那点税啊?”
县衙现在还真不太穷了,因为自江家捐献家产过后,其他几个镇上的富户也都听到了消息,纷纷捐了不少出来,再加上查抄的,还有今年收的税,真真不少银子呢。
“别啊,夫人我们错了,县令大人我们错了,真错了。”两理正也看出来杨初夏和叶子安的关系不一般了,就刚才那两句话就能听出来。
心道,这真把他们一个村的人都打伤了,告官是肯定没用的,到时还不是他们自己受罪,自己花钱,那闹一场的意义又在哪?
“对对,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交税,立刻交税,以后每年我们两村都带头交税,只求夫人手下留情啊。”
两理正心道,果然还是这妇人心狠一点,做起事来一点不按常理出牌。
见杨初夏和叶子安一直没说话,两理正又道,“其实,其实我们不交税,是真的不想交税。”
“嗯?”闻言,杨初夏又瞪了过去。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理正一巴掌打自己嘴上去,就道,“其实我们就是想在征地上面多赔点银子,再来,再来就是能让我们去修堤坝挣点工钱。”
闻言,叶子安的脸就更冷了,“就是因为这个?果然心太大了点,拓宽河道所用征地,都在良田的市价上两倍补给你们,居然还嫌少?何为征地?朝廷征用的地,你们见过哪个县会两倍补钱的?有的连一倍的钱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