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道:
“小七,把她的卖身契去取来还给她,然后赶出去,以后是生是死的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端的自看她自已的造化了。”
小七很快取来了江小末的卖身契,将之丢给江小末之后,便拉着江小末往院外走。
岂料江小末根本不想走,双手紧紧抓住门边,死活不肯出院子去,嘴里还哭喊道:
“少夫人!您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啊!可您不能赶奴婢出去啊!您已经买了奴婢,奴婢便是您的人了!奴婢只认您一个主子,奴婢不想走啊!”
小七一拍江小末死死扒在门边的十指:“嘿!你也赖上了是不是?”
小二更干脆,取出权当腰带的软鞭上前便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江小末惨叫着松开手,十手皆已破皮见血。
终归小七起先对这个江小末的印象还不错,见状也有些不忍心地微转过头去。
可江小末却还不死心,真正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主:
“奴婢不走!便是你们打死了奴婢,奴婢也不走!奴婢要留在少夫人身边侍候,奴婢知道错了,少夫人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白青亭缓缓起身,走到门边阻止了小二想再一鞭挥过去的动作,她看着哭摊在院子地上的江小末:
“你知道我从前是在哪里待的么?”
江小末愕然。
她哪里会知道?
她更不明白白青亭为何突然与她说起这个?
白青亭又道:“想你也回答不出来,那么便由我来亲口告诉你——我是自宫里来的,在宫中做到最高的官时,还是御前侍候的正三品代诏女官,正正经经的女官之首!”
她笑得和蔼又亲切:“知道了么?”
江小末还在消化着白青亭刚刚说给她听的信息,怔怔愣愣的,不知点头也不知摇头,只一个劲地盯着白青亭看。
白青亭见江小末如此,又觉得自已是不是有点过了?
毕竟江小末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丫头。
哪里懂得人心真正的复杂,哪里懂得她自已那一点点小心思与小伎俩,其实放在白青亭眼里,也不过是个爱表演的小丑罢了。
白青亭缓了缓语气,真诚得像邻家的大姐姐:
“什么样的心思我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我没遇到过?什么样的杀人不见血我也没少做过,你说说,你硬要留下来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么?你觉得你的那么点小把戏能在我眼皮底下成功么?”
江小末终于消化完毕,也终于明白了自已的所有念头不过是一场妄想!
她在白青亭面前是那样的透明,那样的不值一提!
江小末想起白青亭买她那会,竟像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那样问道:
“你起先并不想买我,可后来却改变了主意,这是为什么?”
江小末态度的大转变,白青亭并没有在意,她只是奇了怪地反问道:
“你不是很想我买了你么?”
江小末喊道:“可你并没有想要买了我的意愿啊!”
白青亭安慰地笑道:“难得你还看得出来我并不想买你的意思,那你就再猜猜,为什么到最后关心我会改变了主意?”
江小末沉默了,她低头想了起来,蓦地想到:
“因为那些人!因为那些人叫着喊着劝着你要买了我是不是?因为在那个时候若是你不买了我,你必定会被众人责备其不仁不义,丝毫未有同情心是不是!”
江小末很激动,几乎是用喊地说出这些话。
白青亭却无动于衷,像看着一个台上的戏子一般看江小末演着愤怒,听江小末说完了,她气定神闲地问了句:
“小二,我可会因着旁人的目光而改变我的主意?我可会因着旁人骂我两句我没同情心便爱心泛滥?”
小二即刻道:“不会!”
小二肯定且快速的回答,完全击碎了江小末最后的防线,她惊问道:
“那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为了什么!”
白青亭噙着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跨过门槛,又下了三级台阶,到了坐摊在地上的江小末跟前,她蹲下身去:
“听过猫抓老鼠的游戏么?”
江小末呆了。
她没说过,她完全不懂白青亭什么意思!
白青亭叹了口气,好心地开始讲起故事:
“老鼠其实算得上聪明,但它太调皮,总喜欢做一些不应该它做的高难度动作,本来它在老鼠洞里待得好好的,日子虽过得不算富裕,倒也充实,有吃有喝不至于被饿死。
可它贪心啊,除了调皮喜欢搞多余的动作之外,它也甚是贪心,总以为洞外的天地也该是它的,可它忘了,外面的天地也自有它的法则,这样的法则其实并不适合老鼠的生存。
但不撞撞南墙,老鼠总是不甘心的,于是它跑出了属于它的老鼠洞这个虽小却完全属于它的小天地,它来到了洞外,羡慕起大猫所拥有的一切,它想要大猫的美食,更想要主人对大猫的疼爱,它起了要抢了大猫一切的心思。
大猫也非善类,虽不至于主动去招惹谁,可它也不容许自已的地盘被一只小老鼠给占了去,甚至是打打主意那也是不行的,于是大猫开始了反击。
猫的玩心很重,自此猫抓老鼠的游戏便也开始了。”
江小末听后还未反思白青亭说这个故事给她听的意思,只下意识地愣愣问道:
“那结局呢?最后老鼠被猫抓到了么?”
白青亭好笑地瞧着江小末:“你说呢?”
江小末哑口无言。
她终于反应过来,白青亭故事的老鼠其实就是在说她,说她的贪头,说她的不自量力,说她的弃小家而去追求本不该属于她的大富贵!
白青亭看江小末脸色,便知道江小末已然想通了她讲故事的用意,心道江小末也不至于太蠢,只可惜小聪明并未用到真正该用到的地方。
白青亭起身道:“谁是猫,谁是老鼠,其实不只你我二人,这天地间何其广大,猫与老鼠何其之多,猫抓老鼠的游戏也在日复一复地重演着,你有老鼠的心思,那便莫怪我有大猫的玩心。”
江小末艰难地自地面上爬起来,期间还摔了两回,十指被小二鞭伤了使不上力,每一摔总能疼得她恨恨地在心里骂白青亭与小二,便更多的是骂白青亭。
因为没有白青亭的授意,就没有小二的执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