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瞒不住了,她也懒得再转换某些用词。
魅无端自动翻译,什么程序是机关,什么脑电波应该是神魂波动。
夸她:“真聪明。”
一天三顿夸,云不飘听得麻木。
“头儿,我出去一趟,有些事得找官府。”
魅无端犹豫:“大半夜的,别吓着人。”
“没事儿,他胆大。”
他胆子大个屁!
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苗县令抓狂,虽然天气炎热起来,但大半夜的凉风入体会风寒好不好?风寒会要人命的好不好?
“你以为你谁啊,律法说添就添,就是你大爷,他也没这么随便!”
云不飘提的要求太荒唐,荒唐到苗县令喊皇帝为“你大爷”都不怵了。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我又没说谎。
“你写不写?你不写,我就去王府把我叔的印偷出来,等我叔回来,我就说咱俩是一伙。”
苗县令:“...”
终于明白,他这是上了贼船啊!
云不飘摆明了你不配合我会让你死得更惨,他只能爬到桌子后头,嘴里碎碎念:“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小臣也是被逼无奈...”
一番琢磨,遣词造句写下一份告示,上头“试行”两字描得重重,咬牙盖上县衙大印。
眼珠一琢磨:“这才是我西城的印。”
云不飘拿起纸吹,嫣然一笑:“嗯,我会去另三家盖章,就说你的提醒。”
苗县令咬牙切齿目送她离开,转头倒在桌子上捶。
这官儿是没法做了,不如回家卖红薯!
云不飘真把那三位无辜的县令也拉了起来,逼着盖印。西城的印明晃晃,他们识相的整齐盖在后头,苗县令得知后又是一阵骂,明明前头给他们留了空的。
没去王府偷王爷大印,她怕把卫启慧给害了。
天一亮,告示往墙上一贴,杜三缪清清嗓:“都来看啊。”
哗,围来一群人。
杜三缪很满意,一字一句的念,念完一句解释一句。
其实不难理解,上头写的是进来发现城中有不少人家在虐待孩子,这种行为严重妨碍到国朝人口发展,因此颁布新规:凡是虐待殴打孩童,情节严重者,判牢狱,至死者,判死刑。不严重的,判劳役罚金等。
欢迎举报,举报有奖。
同时另一条让百姓哗然:死不悔改者,做不到父母养育之责者,剥夺养育权利。
断亲。
官府承认的断亲。
一沓断亲书就那样静静的放置在前些日子放和离书的桌子上。
云不飘男装打扮坐在后头对着人浅笑,心里有鬼的人莫名寒颤。
没错,她在以更好的、合法的手段发泄愤怒,即便这个法是她现造出来的。
哼,还想烧死她?老子现在就让你们如火烤!
别以为她一个纯情的弱女子大半夜把好几个大老爷们儿揪出被窝只为盖个印,天还没亮,所有衙门都被召集齐了。这会儿,正一条街一条街一个区一个区的扫过去呢。
当初发腕表时再三申明,这是官府发的,和个人绑定,任何个人无权对他人的腕表进行不当的处置,亲爹娘老子也不行!
所以,衙役们今天的工作便是,挨家挨户的敲门,检查,谁手腕上没了,就把户主羁押。
呵呵,还抢,还打,老子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强权!
杜三缪对这人群解释:“你以为你的儿女就只是你的儿女啊?他们更是国家的人,是皇上的人。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当皇——法是空文呢?残害性命,不管是你儿你女你爹你娘,以命还命,童叟无欺。”
“不但还命,还要没收家财。灭人伦的畜生不配拥有金钱。”
杜三缪也是无奈了,想他堂堂杜三爷,谈笑间杀仙灭魔,岂料沦落到给凡人喊话,喊的这话还是别人教的。
要他说,反正她是阵心,握着一城生死,把对着干的人全灭了,剩下的人也不是少,大不了,再迁人来。
费心巴巴不讨好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