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浅浅坐在没拐进王府大道的马车上,用神识看着夫妻俩出来。
如出一辙的不动声色,玉临陌不动声色的面色温和,卫启慧不动声色的温和亲切。
哼,都是假面。
她敢赌一个铜板,玉临陌一定在捏大拇指,这是他的小动作,心情小小烦躁时,会不自觉的用大拇指指肚按压食指外侧。
此时此刻,他一定在捏手指。
而她还知道他另一个秘密,其实玉临陌不喜欢和孩子相处,孩子越多、越吵,他心情越烦闷。
王府孩子就三个,卫启慧养的很好,对父亲皆很恭敬,因此玉临陌没机会烦闷,蔷浅浅能知道还是做吕蔷的时候一次不小心窥见他的梦境,梦里玉临陌幼时,在皇宫被一群萝卜头围着,怒了,火了,然后...哭了。
啧啧,出息。
哼,让你跑来学院膈应我,这便是给你的礼尚往来。
至于卫启慧那个腹黑的女人,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玉临陌的秘密,假如知道的话,此刻定然在心里看好戏的。
卫启慧知道吗?还真不知道。现实没有给她知道的机会。她看着孩子们,眼里真切的喜欢不是作假,大年开头出府头一步,一下看见这么多生机勃勃欢声笑语的孩子,简直就是老天在预示她卫启慧的创业一定如孩子们这般如日东升如火如荼啊。
奖励,必须的包个大红包啊。
年前宫里就分发下内制的金银锞子,都是吉祥样式,她自己也打了一批,成双成对,每个孩子都给,一人俩,好事成双。
幸好今年王爷忙事业,后院难得的闲,又都长了力气,闲来没事只能做针线,香囊钱袋什么的积攒了一箱子又一箱子,四处问一问,竟给所有孩子都发到了。
看着那一只只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的荷包,玉临陌恍恍惚惚,他家丫鬟这么闲的?不如做些什么。
念头飞快一闪,抓不住了。
下一秒,他不由自主算散发出去多少压岁钱,以他的眼力,每个荷包最少塞了一两,眼前乌鸦鸦小脑袋全变得银光闪烁,学院的孩子大好几百怕不得上千——
好吧,千两银子,以往的玉临陌不放在眼里。
但现在的玉临陌——造城是个大花项啊,尽管公费支出,但他是王爷啊,公是他私也是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在府外支出了,什么喝茶饮酒宴请赌马,他已经清贫到三过其门而目不斜视。
这么多银子说撒就撒了。
“王爷很动容吧,”卫启慧笑眼看众孩童,声音从弯着的嘴角飘出来,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她在说话:“这些孩子多可怜呀,没爹没娘的,一年到头的也就今天有个进项。县主真是善心啊,养这么多孩子,单单一日的吃食都是不小的花销,还有四时衣裳请医问药先生的束脩——”
玉临陌不由羞愧,这些是大央的子民不是她云不飘的,大央才有那个责任让这些孩子过得好。
卫启慧眼角瞥见他神色变换,心里冷哼,小气样儿。
她干脆转过头来,对玉临陌道:“今年新工坊和园子能有进项了,不如以王爷的名义给学院捐款?”
玉临陌下意识又是一阵心疼,新城缺钱呀,但他是王爷,背着大央的责任呢。
“应该的。”
卫启慧心里翻白眼,说的这个干巴巴哟,还不是舍不得。
果然,下一刻,玉临陌端着一张公事脸。
“既然有进项,那这些钱怎么用需要好好谋划。”
卫启慧:狗男人,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