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血盆大口,要将陈汐三人吞噬掉。
这简直就像神之手,简简单单一抓之下,涵括八方,虚空塌陷,不含一丝烟火气息,别说是陈汐三人,就是冥化修士在此,也看不出其中蕴含的奥妙,就更遑论去对抗挣扎了,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地仙老祖的手段,已开始掌控天地法则,一举一动看似简单,但却皆都有无穷奥妙相伴,非同等级别的强者,根本无法勘破其中玄妙。
事实也的确如此,哪怕陈汐三人早已严阵以待,戒备万分,可是面对这一抓之力,他们却有一种无可逃遁,无可抗衡的无力感。
众人皆惊,谁都没有想到,灵崖竟会突然出手,不顾仪态,不顾尊严,并且一击之下,就欲要将陈汐三人置于死地!
商雀却是大喜,兴奋激动得都恨不得仰天长啸,他今日被陈汐蹂躏得实在太狠了,憋了一肚子怨气和仇恨无处宣泄,此时见自家老祖出手,他心中的亢奋也就别提了。
“灵崖道友,以大欺小,未免有点不好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温和清朗的身影响起,伴随声音,整片天地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狂风、乱流、破碎的虚空、呼啸的真元……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沉寂不动。
而那宛如血盆大口般的塌陷虚空,也瞬间恢复如初,仿似刚才一刹那所产生的可怖景象只是幻觉一样。
言出法随!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似能号令天地,令万法顺服,令万物称臣,这等近乎神迹般的手段,令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商雀脸上的兴奋之色也陡然凝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鸭般,惊得眼珠差点掉下来,怎么会这样!?
旋即他就看到,那身穿粗布长袍,白发如雪的俊美少年,不知何时已立在了陈汐三人身前。
他眼眸深邃清澈,却流露出一丝岁月的沧桑,身姿卓然,给人以笑看天地风云,一切都风轻云淡的疏朗感觉。
他气度无双,任何高手在他面前,仿似都会自惭形秽。
这时候,陈汐三人也反应过来,死里逃生,令他们皆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当望向身前那一道卓然而立,白发如雪的身影时,却不禁心生疑惑,此人为何会出手救助自己?难道他和灵崖老祖不是一伙的?
“云澜生!你为何阻拦于我!?”见到自己必杀一击被拦下,灵崖枯瘦的脸颊不禁一沉,冰冷说道。
“灵崖道友,身为玄寰使者,你应该明白进入太古战场之后的规矩,你这么做,莫非想挑战众多势力一起制定的规则?”白发俊美少年淡然说道,风姿洒然,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气度。
“荒唐!”灵崖眸中冷光乍现,“这三人残杀我洛水商氏如此多子弟,手段狠辣残酷,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
“那是小辈之间的事情,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这是太古战场的规矩,谁都违逆不得,难道就因为死的是你洛水商氏的子弟,就可以肆意破坏规矩了?”云澜生如雪白发飘舞,声音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味道。
“规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灵崖神色阴冷,暴喝道,他周身气息轰鸣,沟通天地,涌散出一股可怖无比的气势,仿似已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气焰迫人之极。
“你确定要和我动手?”云澜生抬头,那一对仿似饱经沧桑的眼眸里,泛起一缕令人心悸的电芒,他如雪白发飘舞,衣衫猎猎,惊动八方风云。
两大地仙强者竟然对峙起来了!
一时之间,气氛压抑沉闷到了极致,令人几欲窒息。
谁都没有想到,失态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两位玄寰域使者竟会产生摩擦,剑拔弩张。
“云澜生,你来自上古净土天衍道宗,和这三个孽障毫无瓜葛,为何独独要偏袒于他们?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引起我御心剑斋的愤怒?”灵崖眸光变幻不定,大喝道,气势却是弱了少许,显然,他对这白发俊美少年的实力也有着一丝忌惮。
“告诉你也无妨。”云澜生沉默许久,一指旁边的卿秀衣,声音中竟泛起一丝伤感,“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灵崖怔了怔,不悦道:“一个女娃娃的名字,与我何干?”
“你当然不知道,若你知道,只怕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云澜生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可还记得我天衍道宗曾有一人,在一夜之间,连破九重天劫,举霞飞升的事情?”
灵崖眸中一凝,望向卿秀衣,失声道:“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