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筠仪这个人,阳叶盛虽然跟她接触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但却是很认可的,甚至于是感恩。
武筠仪美丽大方,温柔贤惠,持家有方,从不拿阳叶盛当外人,这些不说。因为外来收入很少,家里的花费却是不小,若要再继续资助阳叶盛,就必须动用存款,夏文曾提出要断了对阳叶盛的资助,夏德昌和乔妙荣于心不忍,但夏文却一次次地在家里闹,亏得最后武筠仪站在了支持一方,阳叶盛第三年复读才得以继续被夏家资助,尤其是在参军的时候。
所有亲朋好友都说,夏文找了武筠仪这样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而夏文也明白这一点,对武筠仪敬爱有加,久而久之,也就有点怕媳妇了,对武筠仪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但武筠仪并没有恃宠而骄,依然是上孝敬公婆,中疼爱丈夫,下照顾小姑子,对阳叶盛也很不错,拿他当亲小叔子看待。
但是,这一次,夏文却没有听武筠仪的话,闻言更是发了火,站起身俩,怒声道:“怎么,我说的话有错吗,若不是因为他,咱们夏家怎么能到这一步田地,我怎么会找不到正式工作,去当一个整天看别人脸色的夜总会保安呢?”
从结婚以来,两人几乎从未吵过嘴,夏文更是从来没有这样对武筠仪说过话,只把武筠仪说得一愣,随即就急忙劝道:“夏文,谁家没有事啊,出了事就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怪这个怨那个。现在是晓丹出事了,咱们先把晓丹的腿治好才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况且都是过去的事了。”
夏文的工作问题,阳叶盛当然知道,他对此也是深表歉意,所以在参加工作之后,他竭尽所能地去报答夏家,努力改善夏家的生活水平,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虽然阳叶盛每月都给夏家七千元,至今已有半年,但每一次去夏家的时候,夏文从没有给过阳叶盛好脸色,冷嘲热讽不说,有一次醉酒后,夏文趁着夏德昌不在家,把阳叶盛打了一顿。阳叶盛没有还手,任由夏文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若非是乔妙荣和武筠仪死命拉住,只怕那一次阳叶盛就会受伤不轻。
后来,阳叶盛再去夏家,只要夏德昌不在家,乔妙荣和武筠仪就不敢留他在家里吃饭,担心夏文再发飙。
对于夏文的怨言,夏德昌也是心中愧疚,这一辈子,他自觉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儿子,所以,夏文平时经常牢骚抱怨,夏德昌虽然也有生气儿子的不理解,却没有还过一句,只是默默抽烟。
十个被资助的贫困学生,好歹有阳叶盛这一个知恩图报的,而且是最没出息的一个,也算是让夏德昌的心情好受一些,不然的话,只怕夏德昌早就愧疚得寻短见了。
“武筠仪,到底谁是你丈夫,你每一次都向着他,哼,是不是因为他挣的钱比我多,每月能有一万元的工资,你不愿意跟我过穷日子了。好,武筠仪,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以后跟着他过吧,咱们离婚,我夏文离开你们也绝对不会饿死。”不知什么原因,夏文今天竟然像是一个发飙的野兽一样,六亲不认,咆哮一通后,更是“啪”地给了武筠仪一个耳光,“别以为你们这半年来的眉来眼去我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来咱们家这么勤快,还不是因为你,哼,一对奸夫****。”
说罢,夏文转身就离开了,更在走到阳叶盛身边的时候,突然朝他脸上重重吐了一口痰,阳叶盛没有躲闪,也来不及躲闪,更没有发怒,只是默默地掏出卫生纸,将这口痰擦掉。
武筠仪呆了,她从没想过夏文会这么说她,竟然怀疑她跟阳叶盛之间有奸情,更没想到夏文竟然会出手打她。这一巴掌虽然不轻,几乎将她的左脸打肿了,但让武筠仪更痛的是心,她只觉得她的心都碎了。
操持一个富家或许很轻松,但操持一个穷家无疑会很累,武筠仪从来无怨无悔,即便在单位受了委屈,再苦再累再脏,也从未对家里说起过一句,但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为了让这个家和和睦睦,所做的一切努力,竟然换来了丈夫的误解。
“滚,让他滚,我夏德昌没有这么不孝的儿子。”终于,一直沉默的夏德昌爆发了,一把抓住站起身来要去拉夏文的乔妙荣,对着夏文的背影怒吼一声,“以后你永远不要踏进夏家的门半步。”
夏文一愣,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盯着一脸怒容的夏德昌,冷声道:“好,亲生儿子还不如一个外来小子,既然你做老子的无情,也别怪我做儿子的不孝了,以后你就是八抬大轿去抬我,我也不会再回来,若违此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噗”的一声,听到亲生儿子的这句誓言,夏德昌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向后倒去。
这一个突变来得太快,任是谁都没有猜到夏文竟然会对夏家积怨如此之深,更连父子、夫妻、兄妹的亲情于不顾,而且还发下了那样的毒誓。
夏德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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