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娴不知道方中雪跟阳叶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轻轻抚摸着楠楠的脑袋,叹了口气。
对于阳叶盛,阎玉娴对他只有感激,感激他救了楠楠,因为阳叶盛救了楠楠,也就等于救了她,让她的性命能够得以延续。
楠楠忽然抬起头来,哭着说道:“我要去见阳叔叔最后一面,楠楠不哭了,妈妈,你现在就带着楠楠去见阳叔叔。”
阎玉娴点了点头道:“行,妈妈也想当面对他说一声谢谢。”
“叔叔,叔叔你醒过来,楠楠不要你死,楠楠要你醒过来。”见到阳叶盛的尸体之后,楠楠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下子就扑在了阳叶盛的床上,拼命摇着他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在场的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能忍住不掉泪的。
“楠楠,楠楠,你冷静一下,你阳叔叔已经死了,他再也活不过来了,你别这样,你这样子妈妈心里也很难过。”阎玉娴哭着将楠楠拉开,却觉得楠楠的力气突然间变得很大,她使劲浑身力气抱着她,才勉强能止住楠楠的冲力。
终究只是五岁的孩子,先是受了一天的惊吓,这又哭闹了一会儿,便再也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唉。”方中雪叹了口气,说道,“阎律师,你带着孩子先回家吧。”
阎玉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方队长,我先回去,等明天我再过来。”
方中雪无神地点了点头道:“好。”
阎玉娴走后,方中雪忽然想到,还没有通知阳叶盛的家人呢,急忙掏出手机,给武筠仪打了一个电话。
武筠仪刚刚回到阳光小区的住处,正准备做饭,接到方中雪的电话之后,差点没有晕过去,急忙打了个车,向医院方向赶过来。
路上,武筠仪也想到过给夏德昌打一个电话,但几次将调出号码,始终没有拨打出去。武筠仪知道夏德昌夫妇与阳叶盛之间的感情,犹如是亲生父母与儿子一般,这个噩耗来得太快,恐怕他们二老难以扛住这样的打击,尤其是夏德昌刚刚出院,身体还不是很好。
人没了,是要分两种情况的,一种是得了病,例如癌症后期,住了长久的院,尽了所有的努力,最终没能将人留住;第二种,就是这种突然的死亡,或者车祸,或者意外,遭遇死亡。
前一种,虽然给家人的压力和痛苦很大,但在得知噩耗的时候,家人是能够接受的,可第二种就不同了,太过于突然,而且死亡的人都是没病没灾的,身体健康,本不该死亡却夭折了,能难让人接受。
最后,想来想去,武筠仪给李铁庆打了一个电话,将阳叶盛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他。
李铁庆与赫莉霞下个礼拜后结婚,现在他正在为婚前的准备工作忙碌着,骤闻阳叶盛的死讯,完全呆住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十天前他们还在一起喝酒来着,再接到他的消息,竟然成了死讯了。
但是,李铁庆知道方中雪不可能开这种玩笑,在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跟家人说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门,路上,他又给几个兄弟打了电话,并也通知了赫莉霞一声,几个人一起动身赶往医院来。
李铁庆几人几乎是一起来到医院的,他们来到的时候,武筠仪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方中雪搂着她,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看到阳叶盛的尸体,李铁庆几人这才彻底相信阳叶盛的死讯是真的,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也立马荡然无存了。
“叶盛,叶盛你这个混蛋。”李铁庆神色凄凉地来到阳叶盛的尸体旁边,先是呆呆地望着阳叶盛苍白的脸好大一会儿,突然间一拳打在他的身上,痛声哭道,“你这个混蛋,你就算死,也要参加完我和你嫂子的婚礼,看着咱们每个兄弟都成家后再死啊。”
五人中,黑子跟阳叶盛的关系最好,早就哭得跟武筠仪一样,扑倒在阳叶盛的尸体上,死命地摇动着,嘴里喊着:“叶盛,你给我醒过来,我还没死,你为什么就死了,咱们兄弟说过,不能同年同月生,却是要同年同月死,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们五个就先走了,呜呜呜呜……”
赫莉霞还算冷静,流着泪来到武筠仪的身边,蹲下身子,仰头望着武筠仪,轻声劝道:“嫂子,叶盛已经走了,你也别太伤心了,还是想着以后怎么对昌叔和荣姨说这事吧,他们二老的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娟子也流着泪劝道:“是啊,嫂子,你这一哭,我们几个的心里都不好受,叶盛他们几个跟亲兄弟一样,谁想到这人说没了就没了。”
“谁杀了叶盛,嫂子,你告诉我,谁杀了叶盛,我要杀了他,给叶盛报仇。”忽然,黑子忽然间大叫一声,疾步来到方中雪的身边,一把抓住方中雪的肩膀,一脸狰狞地吼叫着。
“黑子,黑子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对嫂子无礼呢,快放手。”魏台建距离方中雪最近,见状大惊,急忙一把将黑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