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能喝的兄弟帮他喝酒,可即便如此,酒量不大的新郎,都会被灌醉,抬回新房里。而等新郎酒精过来之后,差不多都会是晚上了,这才是真正的洞房时间,而闹洞房的人呢,也必须等到新郎酒醒之后。
夏天呢,闹洞房的人,在外面等着,倒也无所谓,最多是被蚊虫多叮咬几下,可冬天就不一样了,云岭的冬天还是比较冷的,能把人冻得不轻,闹洞房的人也就少多了。
现在是夏天,二虎又是村长的儿子,所以呢,等着闹洞房的人就特别多,因为,根据云岭的规矩,闹洞房的人越多,也就意味着婚礼举办得越美满,而且,每一个闹洞房的人,都会得到一个红包。
云岭穷,所以呢,每逢谁家的喜事,都会有很多人赶过去闹洞房,只要是年龄超过十二岁的男子,而二虎的婚礼之前,二虎他爹,也就是找村长,已经公布了,闹洞房的红包是十块钱。
十块钱,在云岭意味着什么呢,就像前面阳叶盛给石榴哥让软华夏香烟的时候,一根烟十块钱,够他们一家五口吃三天了。
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闹洞房的人,必须是男的,而且年龄必须比新郎要小,不然的话,如果整个云岭的老少爷们娘们齐上阵,两千多人,一个人一块钱,也是两千块,能掏得起的人家不多。
有这个风俗之后,时间久了,也就有了对策,也就是新郎家省钱的办法,却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所有准备闹洞房的男子,全都集中在一个院子里,如果坐不下,就两个院子。
每八个人一桌,每桌放八瓶酒,大家都必须平等喝,不偏不向,只有喝不醉的人,才有资格闹洞房,而喝醉的人呢,只能回家睡觉去了。
当然,云岭的酒是很便宜的,是云岭人自己酿造的,成本下来,一斤酒也就是一块钱,八斤酒也就是八块钱,而闹洞房的红包呢,最低也要两块。如果,一桌八个人,能倒下一半,那就节省了八块钱,酒钱自然就赚回来了。
云岭的酒,既然那么便宜,自然不是什么好酒,辛辣刺鼻,度数更是高达六十二度,所以,云岭人能有一斤酒量的人,不算太多,尤其是像那种十二三岁的未成年,酒量自然达不到。所以,每一次在拼酒之后,不等八瓶酒喝干,一桌人就倒下一半了,新郎家自然就省得多了。
不过呢,二虎的婚事不一样啊,二虎他爹说了,这一次不需要拼酒,只要是符合条件的,都可以去闹洞房,每人十元的红包。
固然,作为村长,二虎他爹有点炫富的意思,但未尝不是想以此拉拢云岭村民的民心呢。
可是,阳叶盛这么一搅合,似乎今晚的闹洞房要出问题了。
二虎虽然在外面敬酒,可他这院子里,必须有人招呼着啊,而且这个招呼客人的赵家人,不是别人,正是二虎的哥哥,大虎。
大虎怒气冲冲地上前,指着阳叶盛大吼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晓晴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大虎身材魁梧,但个头比阳叶盛低了差不多一头了,只有一米七,加之阳叶盛拿浑身的肌肉,比他更结实,所以,大虎没敢直接动手。
不过呢,大虎这边刚吼完,外面的那些赵家人,就已经反应过来,跑进了二虎家的院子里,一起站在大虎的身后,当然,还有一部分赵家人,到处去喊别的院子里的赵家人了,还有人去寻村长和二虎了。
阳叶盛笑着说道:“你又是谁?”
身后来了不少堂兄堂弟,大虎心里的底气也就足了很多,冷笑一声道:“我是二虎他哥,大虎,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晓晴在一起,屋子里的新娘又是什么人假扮的。”
阳叶盛笑道:“我是卫玉珊的朋友,大虎,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想要娶小珊,她也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在霄城市遇到我,我也就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
调侃之意,太明显了,整个院子里的村民都听到了,都听明白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笑的,而赵家人呢,一个个的脸色也更沉了,大虎更是大怒道:“小子,你敢讽刺老子,老子打断你的腿。”说罢,大虎一个箭步上前,挥起巨大的拳头,重重向阳叶盛的胸前击去。
大虎的力气,在云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甚至于可以与小牛犊子比力,所以,他的这一拳,尤其是含恨出拳,力量绝对要超过以往任何时候。
就在这时呢,晓晴拉着卫玉珊从里间出来,正要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得花容失色,齐齐惊呼出声。
而大虎也看到了晓晴和卫玉珊一起出来,登时明白了刚才被他弟弟娶回家的新娘,不是晓晴,而是卫玉珊,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狞笑。
一拳打死阳叶盛,那么,卫玉珊还有什么靠山呢,就只能乖乖听他的了,到时候,大虎再把他这个媳妇给休了,娶了卫玉珊,多年前的美梦就能实现了,日后也能在二虎跟前抬起头来了,这是大虎在看到卫玉珊之后,刚刚产生的念头。
但是,结果并没有像所有人想象中那样,阳叶盛被大虎一击打飞,肋骨断几根,吐血倒地。
可断骨的声音依然有,是大虎的右拳,打在阳叶盛的胸前,竟然像是重重打在了岩石上,把他的手骨全都震碎了,而且,反弹过来的一阵大力,使得他的右臂也受不了,没断,却脱臼了,身体也向后退了几大步,撞在了身后两个堂兄弟的身上,才算是堪堪站稳。
卫玉珊和秦晓晴急忙跑过来,焦急地在阳叶盛胸前检查一番,见他竟然嘴角挂着微笑,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