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微臣自不会阻拦。”
“什么?你要放我们走?”
“却不是现在,郡主入了夜再走罢,若是现在便走,想必这尘世间有活鬼要抓您。”
静姝心下一凉,不再言语。
徐福意味深长地望了江绍然一眼,道:“江公子,定要好生护郡主周全。”
“是,多谢徐大人了。”江绍然回礼道。
……
入夜时分,果如徐福所言,便要将他们偷偷放走,因而嘱咐道:“你们只能自己游回岸边,切记,向西岸而去,切不可往原路而返。”
静姝郝然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徐大人。”
“另外,郡主,您既然是红娘子的徒弟,我也有一事相告,那位王相之人乃是刘子。”
静姝瞠目视之,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问道:“您如何知晓?”
“此前在芝罘山时,红娘子曾经这般与微臣说过。”
“此刘是何人?”
徐福微微一笑,道:“这我便不能说了,我答应过你师父的。”
“那我师父为何与你说这个?”
“她说,若是她死了,要我去寻那位公子,并将他的身世告诉他。”
静姝还想问些什么,徐福一看月色如钩,正缓缓隐入云层中,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走罢。”
江绍然先是蹲下身子,恭然道:“上来罢。”
静姝看了看徐福,又行了一礼,以示感谢,略微羞涩地让江绍然背着。
江绍然背着她,轻轻点足往水中一跃,并未溅起多少水花,沉水后方收了轻功,向西头的岸边游去。
船虽依着徐福的言语放慢了速度,但也行了一日,如今他们要回去,难免辛苦,最是耗时。
静姝往后一看,数千艘船只缓缓而行,万盏明灯比照,宏阔之处无以比拟,她忽地想起那句“阿房,阿房,亡始皇”的童谣,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一夜无光,难捱相伴,及至天亮,他们方在西头岸边停将下来。
江绍然躺于岸边,显然极累,静姝心中略有愧疚,待他休息罢了,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道:“谢谢。”
“易姑娘,你不必谢我,这是曾经说过的。”
“可我并未真正赢你。”静姝略微皱了皱眉道。
“其实易姑娘做得也不错,若是敌人,如何管什么手段?赢便赢了,我自是认输的。”
静姝在心底里叹了一声,道:“他日,你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便离我而去罢。”
“是。”江绍然站起来躬身道,“但若是易姑娘有令,我定当回来听命。”
静姝有些诧异地道:“你近日来,为何对我这般恭敬?”
“你我之间本该有君臣之礼,我近日想了许多,皇上既有心要我做驸马,但我必不会娶郡主,想来还是与你以君臣之礼相待,这般更为合适。”
静姝叹了一声,随他去了,道:“我们回一趟那个府宅。”
江绍然点了点头,拧了一把衣裳间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