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将妖兽的尸块与血迹采集好样本,送去研究所研究, 而诸位大师则被送回京城,然后又立刻飞往沪市, 寻到了楚尧居住的碧水湾小区。
当楚尧为他们打开门的时候, 众人都忍不住吓了一跳,愕然看向他苍白憔悴、满是病容的面孔:“楚小友,你这是……怎么了?”
楚尧将众人让进屋内,唤李妈沏茶待客,苦笑了一声:“这几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没怎么休息好, 生了一场病, 没什么大碍。”
众人尽皆沉默,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将自己带来的坏消息说出口。毕竟楚尧与白缎感情深厚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他们不忍心让这个担忧着恋人的青年遭受更为沉重的打击。
只可惜, 楚尧却并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待众人坐定后立刻急迫地问道:“小缎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他出了事?受了伤?”
圆慧僧人张了张口,轻叹一声, 原原本本地将众人此行的经过仔细说了, 待说到白缎独自一人迎战妖兽之时, 楚尧的表情便有些不对,而最终白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更是让他面色惨白。
只是,楚尧的反应还不是最大的,当李妈从旁听到这一消息后,直接眼前一黑,软倒在了地上,令众人吓了一跳,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平放到沙发上。
青松道长对于中医有着极深的造诣,搭着李妈的手腕沉吟半晌,稍稍松了口气:“老人家只是受到了刺激,情绪过于激动,一时间没有缓过劲儿来。不过,她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小心为上,我这就替她开一个安神静气的方子。”
楚尧连忙道谢,迅速递上纸笔,青松道长将药方写完,又抬头看了看楚尧:“楚小友气色不佳,贫道也替你诊诊脉吧?”
白缎此时生死不明,他们于情于理,都需要帮对方照顾一下担惊受怕中的“家属”。更何况,白缎在这一次任务中出力极多,可以说倘若没有他,那妖兽根本就不可能伏诛,而他们这些前去围杀妖兽的人,大约也有去无回。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欠着白缎一条命,这样天大的恩惠,不能不报。
眼见青松道长神态执着而忧虑,楚尧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了,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腕。
青松道长按住楚尧的脉门,合眸凝神,片刻后眉头皱起,又睁眼仔仔细细查看一番楚尧的面色,眉心越发紧蹙。
“怎么了?楚小友的身体可有大碍?”圆慧僧人满是关切。
青松道长默然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楚小友气血两亏,似是……有早衰之相。但几日前,贫道观楚小友面相,却知他血气旺盛,身体强健远胜旁人,何缘不过数日,就亏损至此?”
对于青松道长的疑惑,楚尧却半点也没有在意:“我这也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办法,道长不必多虑。”
听楚尧如此不走心得敷衍,青松道长无话可说——很显然,楚尧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却并没有想要治疗的意思,也不知是自有办法,还是……不想治、没法治。
在见识过《山海经》中记载的活生生的妖兽、又被白缎挑战了三观后,众人也都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不曾听闻、更不曾了解的隐秘,再加上白缎那堪称仙家的手段,更令他们下意识得将在他周围发生的所有不合理的事情自动合理化。
——作为白缎的恋人,无论楚尧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似乎都不足为奇,而既然楚尧不想说,他们也没资格去询问揣测。
“既然楚小友自有分寸,那贫道也不再过多置喙。”青松道长抚了抚胡须,语重心长地劝慰,“只是这补充血气、调养身体的方子,还是要开的。倘若白大师回来,却发现楚小友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必然会生气,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大师,楚小友都要保重身体。”
“多谢道长,我知道了。”楚尧颔首应道,“小缎本事这么大,我相信他肯定会平安回来,我也一定保重自己,等他回来。”
见楚尧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碍于楚尧身体不佳,他们也不便久留、打扰病人休息,很快便告辞离开。离开之前,他们将自己的联络方式交给了楚尧,告诫他有何问题一定要立刻联系他们,而他们也会尽自己所能,为楚尧排忧解难。
这几位大师每一位拿出来都是被世家大族乃至国.家.政.府奉为上宾的人物,这一份份承诺更是重逾千金,鲜少有人能获此殊荣。只是楚尧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是恭敬地应了,随后将众人送出门去。
合上门,楚尧脚步匆匆,转身迅速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小心翼翼地掀起床上卷成一团的被子,露出了里面蜷缩着的小小的貂儿。
下一瞬,他便与貂儿黑黝黝的眼眸对上,不由面上一喜:“你醒了?”
然而貂儿却半点都没有高兴的模样,他发出一声虚弱的“吱吱”声,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裹着身体的大尾巴稍稍动了动,似乎想要拍打一下床铺,却连晃动的力气都没有。
早在诸位大师前来拜访的时候,白缎便恢复了意识,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真正苏醒——直到他敏锐的五感听到楼下众人的交谈,然后被青松道长那句“气血两亏,早衰之相”吓了一大跳。
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白缎却半点都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沉睡,努力睁着眼睛等了半晌,这才等到楚尧回来,顿时被他那憔悴的面色弄得忧心不已。
只可惜,化为原形的白缎口不能言,没法让楚尧知道自己的担忧,只能自己瞎着急,急得都快要哭了。
察觉到白缎的急切,楚尧抬手抚了抚他的小身子,声音轻柔的哄诱:“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等你恢复了健康,我们再慢慢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虽然挂念着楚尧的身体,但白缎仍旧还是被对方笃定的语气安抚住了,再加上身体的确虚弱,强撑精神等到现在已然是极限,不多久,便在楚尧的抚摸中再度陷入昏睡,人事不知。
安顿好白缎,楚尧放轻脚步出了房间,又去看了看李妈。
李妈此时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悄悄抹泪,看到楚尧下楼,她连忙将泪水擦干,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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