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伺候庞致梳头的时候,兰儿嘴角是带着笑的,庞致从铜镜里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梳好头发,兰儿问他带什么簪子,庞致随手挑了个玉簪,递给她。兰儿替他插好簪子不自觉多嘴了一句:“侯爷……您的头发真好看。”
庞致哦一声,问她:“比夫人的头发如何?”
兰儿新如擂鼓,没敢答话。
穿戴齐整,庞致去前面找庄颜。
见他起来,还精神焕发,庄颜笑着去迎他,问他吃过不曾。庞致说没有,庄颜说她也还未进食。两人携手去次间里吃了早食。
中午过后,两人在内室里休息,庄颜手指绕了他的一绺头发,道:“想不到侯府人口简单,账务也如此复杂。”
庞致撑着脑袋俯身看着她,道:“账务的事你交给账房就行了,其中曲折莫说你了,就是我也未必全部能看出来。”
“我总得心里有个底吧。底下的人面上看着都恭恭敬敬的,我却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这你倒说对了。”
庄颜不解,疑惑问道:“此话何解?”
庞致便把兰儿的事讲了,他也只是平铺直叙,没有做任何评价,末了才添了一句,“瞧着像是伺候主子的意思,我也觉得她心里不是这么像的。”
莫说他了,就是庄颜自己也觉得不妥!庄府原来一直由霍三娘主持中馈,二房得力的人很少,分到她院子里的就更少了,若不是实在没有人用,几个妈妈年纪大了不想跟来,她也不会调.教都没有过,就把两个丫鬟都带来了。没想到她的疏忽,倒给了兰儿胆子。
庞致捏着她的下巴问:“吃醋了?”
庄颜打开他的手,“岂不是正合你意!”
庞致大笑,道:“她是你带来的人,我总得有些证据才能说给你听,若是凭我一点感觉就判她去死,若是冤死一个,你岂不怪我?”
“夫妻本同心,我怎么会怪你。”
这句话,她前一世也说过。不过那个时候,庞致没问过她的意思,就把兰儿处死了,他听得出来,庄颜说这话的时候,是有怨气的,所以这一世他才选择把事情都讲给庄颜听,让她自己拿主意。
庄颜当天没有处罚兰儿,只是把她放得远些,再不容易进内室来了。
下午的时候,夫妻二人准备去凉国公府。自成亲以来,两人还不曾去见过赵远眉。赵远眉虽不是庞致正经长辈,这份良缘却也亏得她,这会子理应去谢她。
庄颜一吩咐下去,荣妈妈很快就把礼物和礼单都备好了,一丝不差。
凉国公府上下和谐,赵远眉平日里闲的很,以前偶尔有庄颜陪的日子尚且好熬,如今少了个能说话的人,丈夫又常年不在身边,内心着实孤寂。听说平南侯府的人来了,高兴得很。
赵远眉留庄颜说了好一会儿话,庞致坐得无聊,就先出去走了一圈。
庞致走了,赵远眉说话就更大胆了,次间里只有两个丫鬟,她跟庄颜说成亲以后每个月都要注意月事,否则头一胎很容易出岔子。
庄颜微窘,其实她还没想过什么时候会有孩子,不过经赵远眉这么一提醒,她确实得注意了。
从侯府离去后,庄颜就一直想着孩子的事,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庞致摸着她平坦的腹部,说:“一次生两个就好了,省事。”
省事……庄颜不太明白这个意思,她佯装埋怨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庞致压着她,笑答:“以后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说着去解她的衣裳。
庄颜勾着他的脖子,忽然觉得下面似是有东西涌出来,她皱眉抵着庞致的胸膛,道:“我……好像来小日子了。”
庞致顿时泄气,“你快看看。”这玩意一来就是七天,他休假只剩九天了啊!
查看一番……庄颜确定了,果真来了。
庞致躺在床上瘫痪一样,早晓得掐着她刚没了时候再娶她,这样就能多快活好些天呢。
夜里他也没折腾庄颜,他晓得她到后半夜可会能疼醒,睡觉的时候一直搂着她。
半夜里,庄颜果然醒了一次,腹部像有东西在跳,疼得出了一身的汗。
庞致察觉到她醒了,把手伸过去替她揉肚子,等到庄颜渐渐睡着了,他才睡去。以前的时候,庄颜再疼都不肯说,还是他自己找了大夫来问,才晓得如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