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自言自语道:“不是这一行的料始终都不是,再怎么努力也不行。”
南枢心里一沉,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大抵在她眼中,是这一行的料的,便只有她的女儿,所以她眼里从来都看不上谁。南枢压下心中情绪,还是抬脚跟在了后面。
这宅院里也有不少毒物,没有鬼毒夫人的命令它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进去之后,偌大的药房里各种药材应有尽有,几个药柜子高耸得直接能挨上房梁。
鬼毒夫人回头看着南枢,问:“这里的药材和毒都能够记下来吗?”
南枢不大确定,所以没说话。
鬼毒夫人便去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堆满了一摞一摞的书籍,又道:“记不清楚不要紧,我全记在这上面了,每一味有什么用放多少量可以制成什么毒,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只需要记住这书上记载的就可以了。”
“师父……”
鬼毒夫人看她一眼,继续又不客气道:“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就只有你一个徒弟,如若不然,怎么也不会传到你的手上。我走以后,这里的一切都由你来管。”
“师父要去哪儿?”
鬼毒夫人看着她不语,脸色白得发青,她忽然背过身去,双手撑住桌面柜台,良久有些喘息,南枢看见她的脚边悄然滴下一滩血迹,她随手拭掉嘴角血迹,“我时间不多了。”
苏宸和叶宋联手攻下柳州以后,继续进攻名撒。他们已经把南瑱成功地赶出了北夏的疆土,但只要南习容还没有主动投降,这场战争就不能停下,还要继续往前。
苏宸和叶宋很有默契,一路进攻到南瑱的疆土上,北夏的士气大涨,他们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番。
这场战争在黑夜里进行。遥遥望去,名撒行宫里灯火辉煌。战火如陨落九天的星火,照亮了这片大地。
但是苏宸和叶宋都没有想到,南瑱战士出来迎敌,他们身上的伤毒都还没有完全化解,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却十分惊人,他们比平时暴躁、嗜杀,连力气都扩大了数倍,整个军队很明显被整体强化了。
北夏这边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彼时,南枢站在高处,看见南瑱士兵的反应,总算明白过来鬼毒夫人给军队吃的药有什么不同了。或许那根本不是解毒的药,更像是让他们彻底发挥自己生命余热的毒药,如此才使得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地提高战斗力。
南习容大喜。
这时,鬼毒夫人如鬼魅一般站到南习容身边,道:“殿下谨记,这样的战斗力,仅仅能够持续三天,三天后药效一散,一定记得及时撤退。还有……”
南习容面上仍有喜色,道:“还有什么?”
鬼毒夫人沉吟道:“好似北夏战神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南习容一愣,随即笑得胸有成竹,道:“难怪,难怪,难怪本宫这几次都没有见到他,全让那叶宋和苏宸两人撑着。”随即他就挥舞着大旗,下令全军进攻北夏。这对于南习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刚好苏静又不在,他总算可以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苏静病重将亡的消息,从南瑱大军传来,很快便在北夏大军当中蔓延。他是军队的精神支柱,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流言四起,会极大地挫伤北夏大军的士气。
北夏军队驻扎在柳州,又迟迟进攻不下名撒。
而南瑱大军又一刻不停地在城外叫嚣。他们的士兵已经变得不正常,若是僵持下去铁定讨不了好。
北夏撤不撤军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若是主动撤军了,就意味着他们就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南瑱军队践踏自己国家的土地,可不退北夏的将士们又即将面临着惨重的伤亡,正待北夏的将领们商议之事,后方支援来到。
这次带队南下的人是归已,他没有带来多少军队,而是带来了朝廷筹备的充足的粮草和后面押运的一个个大箱子。大箱子均是用蓝色麻木遮掩着,看不清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北夏将士翘首相迎,总算有一丝欢欣鼓舞。有了充足的粮草,他们才有力气打胜仗。
彼时,叶宋和苏宸大开城门相迎。两人就并肩站在城门正中央。为首的归已,跟他的主子一样,穿了一身惯常的黑衣,袖口紧束,看起来十分干练。
进了城,归已翻身下马来,走到叶宋和苏宸面前,面无表情地揖道:“见过王爷,见过二小姐。”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说话的声音,以及脸色上流露出来的疲惫,无不彰显着赶路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