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嗯。”他走到床边站在叶宋的面前,低头看着她,桃花眼不觉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眼神仿佛要将叶宋给融化了下去。他忽然觉得,两千金花得也值得,只要能让他安静挑开她的红盖头,和她喝那合卺酒,结发为夫妻从此白首不相离恩爱永相随。
他牵起了叶宋的手,牵着她走到了桌边,桌上红烛悠然,那里摆放着合卺酒和一杆如意称。苏静一边缓缓执起那如意称,一边说道:“今天几经变故,阿宋,若是往后和我生活的日子里也是这般诸多无常,你还会和我继续走下去吗?”不等叶宋回答,他自己又笑了出来,“这样的话似乎不应该说出来,凭你叶宋的倔性子,除非面前已无路可走了,否则不会中途停下来。是我太高兴了,我说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你会不会信……今天已然看见了你的模样”,他用称杆挑住了盖头一角,一点点往上抬,“但还是想再重新认真地看一次,”红盖头下的那张红唇似笑非笑,半低垂着的眼帘好似也流连着点点笑意,一张脸若白玉无暇美无方物,苏静低低道,“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美。”
如意称将叶宋的红盖头完完全全地撩了起来,别在她的发饰间。苏静看向叶宋的那目光,仿佛淬了最炽烈的光与火,视线交汇间,流光溢彩。
叶宋几乎不能直视苏静那样的眼神,觉得屋子里更加热了一些,别开眼去,嘴角微微有些僵硬道:“别搞得跟咱俩从没见过面似的,以前你又不是没看过,用得着看这么久的时间么……”
实际上她心里却有些受用。这身新娘装本就是留着来给苏静看的,要不然她早换下了。
苏静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她越是别开眼神他就越是要去追寻,道:“不管怎样都看不够啊,别躲,再让我好好看看,阿宋,你是不是又不好意思了?”他轻轻搂她入怀,贴着她的耳鬓喃喃低笑,“不光是现在要看,等一会儿脱了衣服我也是要看……”
话只说了一半,苏静桃花眼忽然笑眯了一下,身形极快地跳开了来,而叶宋躬起的一条腿将将在半空中踢了一个空。
苏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站稳,故作心有余悸地顺了顺胸口,道:“还好还好,我躲得够快,否则下半辈子你就不性福了。阿宋,虽然我话说得是露骨了一些,但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叶宋顺手撩了撩头发,今天睡了一下午她现在真是觉得精神饱满得很,遂道:“但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也确实得改一改了,今天晚上你是想咱俩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吗?”
苏静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毛,道:“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可贵了。”
叶宋眯了眯眼,觉得此时此刻外面是过于安静了些,那帮子野蛮人怎么说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安分守己,遂歪了歪头直勾勾地看着苏静:“贵?”
苏静道:“我是说难能可贵,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怎能就这么打打闹闹就过了呢,咱们还应该做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啊。”
说着苏静就跟流氓地痞似的朝叶宋一步步走过来,叶宋心头一跳,随之在苏静的气息尽数倾轧在自己身上时,她蓦地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双颊飞烫。
苏静明目张胆地问:“娘子,一会儿你是想熄灯还是想点着灯呢,还是点着灯好,这样我看得清楚些……”
叶宋问:“你能不能正经些?”
“不能。”苏静斩钉截铁地说道,伸出手指来抚叶宋的衣襟,衣襟上的刺绣硌在指腹下,微微刺痒而舒服,他神情荡漾地说,“夫人,我想这一天都想好久了。”
“我看你是喝醉了吧,这会儿到了新房里才撒酒疯……喂……”
苏静不依不饶地贴过去,“嗯,我是醉了,被你迷醉了。”
“你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我不就是在好好说话么。”
“那你动手动脚做什么?”
苏静笑得很欠揍:“我动手动脚又不影响我好好说话。”
“为什么外面会那么安静,那群人呢?”叶宋一边躲避苏静双手的攻势一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便如是问。准确来说,她应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苏静这样子让她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结果你来我往间就闹得有些较真了,上了些拳脚功夫。一人穿的是喜袍一人穿的是嫁衣,行为动作均是磕磕绊绊的很是不方便。叶宋脚不慎踩到自己的裙子的时候,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苏静眼疾手快,游刃有余地横手往她腰上拦去,叶宋未能倒在地上,反而以苏静手臂为支撑,不上不下的,维持着斜倒不变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