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孩子,就是因为孩子!本宫才无法侍奉在皇上身边,害得那个贱人钻了空子!”熙妃前几日一直十分顺意,这突然听到王盏月在御书房侍驾给了她很大的刺激,愤怒的表情让她的一张脸有些扭曲,之前怀上龙种的喜悦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觉得因为有龙种碍着,她才不能亲君侧。
翠环苦苦劝道:“娘娘你且镇定,皇上一时宠幸了谁那也是暂时的不可能长久的,等娘娘十月怀胎诞下龙子后,后宫之中还有谁能与娘娘争宠,到时娘娘的地位才可无人撼动!况且,皇上只是在御书房里召见王盏月,并没有召她侍寝啊,有娘娘在,她一定不会得宠的!”
翠环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熙妃一下子冷静并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翠环,忽而手一松,就把瓷片扔在了地上,嘴角浮现出一抹幽幽冷意的笑容,轻声道:“你说得对,皇上只是在御书房召见了她,却没有召她侍寝,翠环你真是聪明,不然本宫就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只要有本宫在,从今往后,她休想得宠。”
如意宫里清净得很,瑞香正给李如意卸下头上的发饰,说道:“刚刚听福熙宫里的风声,好似皇上召见了王盏月,让熙妃大发雷霆,又扔又摔的。”
李如意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等都卸完了,李如意才睁开眼睛道:“明日让太医去福熙宫看看,多开两副安胎药,熙妃情绪躁动不稳,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不能有事。”
瑞香道:“熙妃肚子里的孩子,别宫娘娘可都眼紧着呢,能不能坚持到十月,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如今后宫里的妃嫔多了起来,走动也活络了起来,不乏有大臣之女和别国心高气傲的公主,各有心思,也多少有些明争暗斗。这是历来后宫最免不了的。
看不惯熙妃做派的妃嫔定然是不在少数。
李如意道:“如此,就更加要小心些。不管怎样,一定要让熙妃平安生下皇上的孩子。”
瑞香沉默了片刻,道:“熙妃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娘娘何必要时时顾着她,就算当初是娘娘带她进宫的,娘娘自己也说了,以后的路都是靠她自己走的,干娘娘何事?况且皇上......”她看了看李如意神色无异,遂大着胆子说,“皇上害得娘娘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娘娘却如此良苦用心想保护皇上的孩子......”
“放肆。”
瑞香立刻敛裙跪下。
李如意转身睥睨着她,道:“祸从口出你知道吗?”
瑞香道:“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为娘娘不值......”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李如意道,“以后不可再胡言乱语,好了,你下去吧。”
“是。”
王盏月过了子夜才慢吞吞地回去储秀宫,她吃饱了喝足了,在御书房里还歇了一会儿饮了两口茶,脑子里清醒得很,时而回想着之前棋局上的厮杀,又时而回想着饭桌上一起安安静静地吃饭。出来时也觉得外面夜寒的空气不那么冷了。
她出御书房时苏若清也出来了,准备回寝宫歇息。约莫歇不了几个时辰就又要起来上早朝了。他已经很少熬到这么夜深,眉宇之间虽然透着淡淡的疲惫,但却觉得尽兴、放松。
王盏月将他的疲色看在眼里,道:“皇上一定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民女告退。”
苏若清走下御书房门前的石阶,宫人掌灯前前后后地簇拥着,他边走边道:“无妨,先送你会储秀宫。”
王盏月站着没动,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停了下来,转身不明所以地回看着她。她蓦然回神,眨了眨眼睛,清然笑道:“皇上不必如此麻烦,离天亮没有多少时间了,皇上回去歇息吧,差两个太监送我回去便是。”
苏若清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放松,道:“横竖吃饱了现在回去也无法入睡,不妨走走。总归你也是贤王妃精心给朕挑选的秀女,不好太亏待了去,明日便要出宫,就这一次而已,走吧。”
王盏月低头笑了起来,然后提了提裙子拾级而下,垂眼的瞬间忽然有些眼热,也有些不舍,好像就这一次对于她来说太过奢侈,如若能每日在他闲暇时一起下棋作画、吟诗作对,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贤王妃说得不假,若是褪去一些伪装,真实的他的确是一个寂寞而又清雅的人。她说:“也是,反正就这一次,如此民女就有劳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