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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宫人要上前行动时,外面便有了新的动静。有储秀宫的太监来传报道:“王姑娘,总管大人来接姑娘出宫了,问姑娘有没有收拾妥当?”
王盏月理了理衣角,然后去床里侧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肩上,便走了出去,道:“走吧。”
熙妃连同熙妃带来的人都怔愣了一下,随即熙妃吼道:“不能让那个贱人离开!”
结果熙妃跟着出门去一看,院子里果真站着大内总管公公,便是时常伺候在苏若清左右的公公,后宫妃嫔哪个见了他不是礼上三分的。
王盏月一边走一边就用从妆台上抽来的一根簪子随手挽了一个发髻,素淡从简,片刻都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待。
公公看见熙妃娘娘,一愣,随后躬身见礼,主动忽视了熙妃的仪表,道:“见过熙妃娘娘,不承想熙妃娘娘也来了这处,这是要来给王秀女,哦不,是王姑娘送行的吗?”
熙妃指着王盏月问:“她要上哪儿去?”
公公应道:“应王姑娘的要求,皇上已经答应放王姑娘出宫,这不,一大早便差老奴来亲自送姑娘出宫去。”他说着就对王盏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姑娘请随奴才往这边走吧。”
王盏月回头看了熙妃一眼,勾唇一笑,滟潋四方,道:“民女多谢娘娘今早主动送上门来,这厢告辞,祝娘娘能够恩宠一世。”
“你!”
说完以后王盏月头也不回地走了。有公公在旁护着她,熙妃根本奈她不何,况且她本来就是趁苏若清上早朝的时候来找王盏月的麻烦,不想他身边的公公却来了,还把这一幕撞进了眼里,就相当于苏若清迟早也会知道。
翠环后知后觉地说:“早知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该来......”
熙妃道:“怕什么,是她无礼于本宫在先!”她这到储秀宫来一闹,回头便又是后妃们私底下谈论的笑话。
公公只把王盏月送到宫门,那里有一辆马车停靠着,负责护送的大内侍卫四名。王盏月上了马车,两匹马掉了一个头,便渐渐驶出了宫城。京城里一天的繁华正拉开帷幕,金色的阳光洒满了瓦檐,和护城河边颤抖的秃枝。光景一点点往车窗的缝隙间溜走,终于走到城门口时,她忍不住撩了撩帘子,回头再望了一眼。
巍峨的皇城依旧耸立在那里,只是依稀模糊,只看得清一个大致的轮廓。王盏月放下帘子,静坐在马车里。兴许以后,她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冬至的时候,苏静和叶宋双双坐在木制回廊上吃汤圆,叶宋口里呵着白气,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这里的空气没有上京那么干燥,瓦檐上的白霜也还没散干净。
院子里树木的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常青藤。可满园的梅花却初初释放出第一抹香气,清新怡人。
苏静一边吃着汤圆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刚收到消息,皇上对夫人选上去的秀女似乎不太满意呢,最后也给遣送回来了。”
叶宋冷不防被一口汤圆给哽住,捶胸顿足。苏静伸出魔爪淡定地往她胸前摸一把,叶宋惊呼一声,然后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他,然后咽了咽怒道:“流氓!能不能安安生生吃顿早饭!”
苏静十分无辜地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你不是噎着了么,为夫在帮你顺气,你看你现在不就不噎了么。”
叶宋默了默,好似......她真的不噎了。但她仍是强硬道:“可你的方法用得不妥,光天化日之下的,你大可以往我后背上拍一掌。”
苏静伸出手指轻轻揩掉她嘴角边的汤渍,弯了弯桃花眸,道:“可是为夫舍不得。”
叶宋:“......”她清楚地知道苏静就是蹬鼻子就要上脸的货色,决定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于是道,“好吧,刚刚你说王盏月被送回来了?”
苏静叹了口气,道:“是啊,皇上就只留下两个中规中矩的。但我想,他留下的那两个一定不是他的菜,他估计都没花心思想好好选这个秀呢。”
叶宋摩挲着下巴,抬起一条腿大刀阔斧地撂在廊沿边上,思忖着道:“是王盏月没有努力么?”
“努力了也不见得有效果。”苏静眯了眯眼,搂过叶宋的肩膀,“为夫还听说一件有趣的要闻,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