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知道这一点,她就心安了。
哪怕她此时此刻眼睛里已经一片汪洋,哪怕她心头被扎的千疮百孔,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的每一个选择,她都不会后悔。
一直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的眼睛上。
“别难过,人生本就是悲欢离合。”
她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而后从自己的脸上放下,十指相扣,“封硚,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人是会轮回的吧?”他的声音充满着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是有的,如果可以看看自己的前世,我想知道,前世的我是何种模样,是不是也认识你。”
“我倒是不希望前世认识你。”她的声线尽管很低,在寂静的夜里却异常的清晰,“今生能认识你已经很好了。”
封硚问,“那你希望前世的你同样是血猎吗?”
“一定是血猎。”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而是事实。
“为什么那么确定?”
“就是确定。”她缓缓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封硚猜,“是你的第六感?”
“不是,是我亲眼所见的。”
封硚似乎听出了幻觉,他反复问了一遍,“前世的你自己?你亲眼所见?这怎么听起来如此的不像话?”
“如果不是我和师父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你知道西乌山上的灵泉寺吗?”
“知道。”他有所耳闻,“传说那里面的井里有一口被诅咒的棺材,没人敢动,动的人若打不开一日之内必定会暴毙身亡。”
“那不是诅咒,是符咒,古老传下来的一门巫术,那口棺材里躺的就是前世的我,我和师父曾经亲自去过那里,我亲手把棺材打开了,里面是一具怀着孕的干尸,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确信,那就是前世的我,我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我知道,我一定是无可奈何才走上那条路的。”
这信息量着实大,封硚一点睡意也没了,“现在棺材还在吗?”
“不,我烧了。”姜小松坦诚告诉他,“你知道前世的我留的话是什么吗?”
“什么?”
“是一句话,说让我今生谨记,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是手写的羊皮纸古信。”说到这里,她苦笑,“说的是对的,许是因为知道前世自己是怀着孕死的,这个孩子,我才更想保住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想让他活着。”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问,“若我没有让你生下来,那该如何是好?”
“不,就算你没有让我生下来,我丝毫不会怪你,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我自己做的,好的坏的,错的对的,都是我自己做主,所以我不会怪任何一个人。”
这一晚上,两个人聊了好久,姜小松对他敞开了心扉,她不想辜负他,也不想对不起他,这是她的老公,是她一致对外的战友,也是她未来孩子的父亲。
——
许是她本就是血猎的原因,生完孩子虽然十分的虚弱,但并没有持续几日,没有像普通女子那般一直半死不活,她的精神状态渐渐地处于迅速的复原中。
封硚把能大补身子的好东西都给她张罗来,不管花多少钱,都让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