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人人得而诛之,既然不知道谁才是咒术师,那就抓回去拷问。”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吼了声。
一声既出,竟有人纷纷附和。
帝央脸色越来越黑,她猜得出那些人的心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而且帝央她死活跟那些人没有关系,更何况又不是直接弄死她们,而是“拷问”而已。
如果真的答应了,那就是死局了,先不说被拷问到最后要不要屈打成招,被火祭魂飞魄散。再说另一个没屈打成招的也不能活,因为谁知道那个屈打成招的是不是不想受折磨才说自己是咒术师。
帝央瞬间理清其中利害关系,再看那些人一本正经同意附和,帝央心中冷哼,一群虚伪道貌岸然的人。
“不妥。”羽清突然开口。
帝央诧异地看了羽清一眼,难道还有好人?反正现在对于能帮自己的,帝央都归为好人。
羽清:“我只想杀了杀害小师妹的人报仇,至于其他无辜之人,并不想牵连。”
羽清冷冷地扫了帝央和顾以央一眼,其中一人就是杀害小师妹的仇人。
“谁知道哪个是懂咒术的妖女。”
“我觉得那蓝武灵武士才是妖女。”
“我倒是觉得那易容的小青武很可疑。”
一群不知活了多少百年的人吵成一团,大多数人都赞同将两人一同火祭,一了百了。
帝央在顾以央耳边轻轻呵气,“不如你早些自首,也好偿还身上的罪孽。”
顾以央冷哼一声,低声道:“为什么不是你早点主动承认?我可不愿做你的替罪羊。”
“替罪羊?”帝央美眸转动,冷笑,“呵,我之前没想过你原来是咒术师,那么十年前我中咒毁容就是你的手笔吧。”
顾以央:“什么毁容?你这张脸分明长得好好的,就是长得太好了,如果我真是什么咒术师,第一时刻就是让你毁容。”
帝央眼神一暗,掐着顾以央脖子力道加重。顾以央瞪大双目,眼球外凸,痛苦地梗着脖子。
“你想干什么!”凌鼎赫一直盯着帝央的动作,在看到顾以央痛苦地梗着脖子时候第一时间吼了声。
帝央适时松了松手。
帝央耸耸肩,“没什么,和她聊天不太愉快而已。”
“叮铃~叮~”清幽的铃声从天而降,似幽似幻。众人默契地抬头,这是离忧宫标志性铃声。
只见四名身穿白裙扛着有层层纱帐舒展的轿子从天而落,轿子上金色铃铛不规则摇晃,声音却出奇幽美,像是苦心孤诣的名曲。
轿子落地,先是露出银色的靴和白色裙角,待到里面的人走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殷绯脸上。殷绯墨发只在发尾上三分之一处简单的绑了个结,耳边几段头发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或挂在耳边,松散得像是晨起尚未梳理。一双桃花眼淡然地扫过,薄唇半抿不抿。
没见过殷绯的人都看呆了,见过殷绯的人也看呆了。
帝央也是,看着殷绯出神,都要对自己记忆产生怀疑了,殷绯他真的是男的吗?帝央心想,殷绯实在太美,难怪没人怀疑他是男扮女装,话说,他那胸膛垫的是什么,真想摸摸看。
龌龊的想法刚冒出头打了个转就被帝央立刻压下,帝央暗自唾弃自己道,正经!正经!这种情况不要范二,不要作死!
陈颖月张开双臂飞到殷绯身前跪下,无比虔诚,“拜见宫主!”
殷绯:“起身罢。”
“是。”陈颖月起身,并双手恭敬奉上装着龙息丹的瓷瓶,“宫主,这是帝央姑娘炼制的十阶上品龙息丹,属下已确认无误。”
殷绯挑眉,勾了勾手指,瓷瓶就落到他手中,“哦?十阶上品,真让本座意外。”
殷绯随意扫了帝央一眼,眼眸中满是兴味。
殷绯打开瓷瓶,一如在云宗殿帝央打开瓷瓶那般,丹药芬芳弥漫开来,已有灵性的丹药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却挣脱不了殷绯的桎梏。龙形虚影围着圆润的金丹转动,伴随着阵阵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