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伤,没有伤痕,弄出去就好了。
表问太子这个游戏哪里好玩,反正他只是随手试了一下,然后就上瘾了。
这两年以来,除了金娘娘,温太傅、命妇们,六十岁以上的老臣们、五岁以下的臣子家的孩子之外,剩下的人无一幸免。
就连陛下在盛夏树荫下打着瞌睡钓鱼的时候,也被他抽冷子扔了一把。
张缤还以为脖子里掉进毛毛虫了,吓得把衣服扯掉,往前一蹿,一头扎进荷花池里。
用水洗了一下后背,才发现没有毛毛虫,想起最近宫里怨声载道,于是猛地蹿出来,飞快的抓住有点吓呆了蠢儿子,一顿胖揍。
张微挣扎着争辩道:“明明很好玩!”
“好玩个屁!”说这话,又在儿子的胖屁股上打了一下。
张缤这叫一个气啊,早上刚洗完澡换了衣服,这下回去还得洗澡:“老子让你自己试试好不好玩!”
说罢,把地上洒的一堆草籽胡乱抓起来,塞进儿子领子里,恨恨的说:“好玩吗?”
张微哇的一声就哭了,奋力挣扎,也没能从爹爹的大手里挣脱出去。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爹爹揍。
旁边侍女、侍卫们本来在眉来眼去的*,现在陛下突然跳湖,上来之后开始暴打太子,这必须去劝解啊。于是侍卫去劝架,侍女跑去找金娘娘来救太子。
张缤也有点心疼,松手让他下地去抖搂衣服,免得嫩嫩的小皮儿被草籽上的软刺刺痛。嘴里还嘲笑道:“你不是说好玩吗,哭什么?哈哈哈。”
张微一有下地的机会,立刻飞一样的跑远了,哭着大叫道:“挨打能好玩吗!疼!”然后嗷嗷嗷就跑掉了。
张缤气的光着膀子就追,衣服也不穿了,反正这是他的王宫。
宫里也只有金娘娘一位后妃。
父子俩围着荷花池展开了长达了两圈的追逐赛——张缤没用轻功,正好趁机考量一下,儿子的脚下功夫如何,在逃命的时候能跑得多快。
正在睡午觉的金娘娘被侍女叫起来,她知道之后,就用最快速度赶来这儿救儿子。
不过得先穿衣服……只穿着肚兜是不能出门的。
这时候张缤追着张微已经到了假山附近,张微趁着一恍惚的功夫,扯松外衣团成一团扔进假山山洞里,自己悄无声息的下了荷花池,并且把头藏在荷叶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不敢进山洞。
太子殿下计划的很好,悄悄游泳穿过荷花池,回到自己屋里,洗脸梳头换衣服,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爹爹是睡觉睡昏头了做噩梦,黄粱一梦似的。
他会游泳,爹爹教的。
然后他挤进荷叶丛中的时候,就痛的差点哭粗来,荷叶颈非常粗糙,擦过皮肤的感觉特别痛。
在荷叶密集的地方,阳光照射不到,湖水也变得冰冷刺骨。
在这莲叶田田的荷叶从中,往上看也看不到亮光,前方幽暗阴森。
张微有些害怕了,想勉强在往前走一些,或许就适应了,结果……他的脚忽然被水草缠住。
立刻想起了温太傅讲的——某男窥探邻家少女,最终被水鬼缠身摄取精气落入水中溺毙。
张微吓得立刻大叫:“救命啊啊!啊啊啊啊!!!爹爹救命啊!!!我要死掉了!我被缠住了!!”
张缤听着微弱的声音声音从湖中方向传来,心中暗骂了一声卧槽,这层层叠叠连绵数里的荷叶里躲个小孩儿,可不好找。可要淹死一个人,那也就是数息之间。
酷暑时节,张缤愣是吓得浑身发冷,觉得这鬼天气一点都不热。
他把手里的衣服随便丢下,踏着荷叶来到了大概方向:“儿子,爹看不到你!继续喊我!抓住身边的荷叶使劲晃!”
“爹,我在这里,呜呜呜呜呜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你领子里扔草籽了。咳咳咳咳……爹!”张微听到爹爹找不到自己,吓得大哭起来,一边用力摇晃身边的荷叶,一边道歉。
张缤循声辨位又看着使劲晃的荷叶,拨开如云连绵的荷叶,看准了儿子在哪儿,落了下去。
一边抱住儿子让他别害怕,一边用手拽断了缠住儿子的水草,带着他出来了。
张微又害怕又是痛,还很冷,抱着爹爹的脖子小声哭了一路。他身上被荷叶颈擦过的地方,都开始泛红,重复碰到和擦伤的很重的地上,还开始微微出血。
金娘娘在荷花池边还没接过儿子就大怒:“张缤!你居然把儿子打成这样又扔进湖里去!”
张缤吓得差点沉底,大叫:“冤枉啊娘娘。”
张微现在也自动跟爹爹和解了,小声抽泣的说:“娘……不是的,不都是爹爹打的。”
回屋之后,张缤潦草的洗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给儿子用温水擦伤口。
“这是爹第一次揍你。”张缤不急不缓的给一身都是擦伤的光屁股儿子上药:“第一次都害怕,第一次都疼,以后就适应了。”
金娘娘在旁边红着脸咬牙切齿,就算是父子之间无话不谈,也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