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毯,替南意欢重新盖好。
微醺的眸光氤氲,看向那苍白若琉璃的脸颊,卷翘紧闭的睫羽,小巧的琼鼻下安详沉睡的眉眼。
对于所有外界发生一切无知无觉的样子。
脱鞋上榻,离她微远地躺下,牵过她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紧握着,闭目沉沉睡去。
“意欢,每一日闭眼,再睁开,我都希望可以看见你或惊或怒的脸!”
“可是,每一日,我睁开,每一次期盼,最后皆是一场空欢!”
......
一夜无话。
第二日,秦陌清晨起床,洗漱后出了屋,让初白进屋给南意欢洗漱。
突然,屋里响起了初白惊喜的一声“呀,动了,动了......”
秦陌前脚刚迈出门,听了这话,呆愣了三秒后,猛地转身,夺门而入!
站在院里的墨离听了,也楞了楞。
这时就听秦陌在屋里大喊“窦迦......窦迦......”
“来了,来了......”窦迦被墨离拎着衣领,拽着狂跑了过来。
踉跄进门,就见秦陌弯腰坐在榻上,他身边站在初白,俩人脸上都是一脸惊喜地看着榻上的南意欢。
“窦迦,你看,你看意欢她的手指在动......她的手在动。”秦陌激动地指着榻上雪白微蜷晃的食指道。
初白也是喜极而泣道“奴婢方才进来给公主擦身,就看见她的手指会动......还有,还有眼睛,也在动......”
“窦迦,来来,你快点再给她探探脉,看看是不是快醒了!”
秦陌边说边连忙自己退到了一旁,推着把他搡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窦迦一撩袍角,在榻边半跪而下,打开药箱,取出药垫垫在南意欢手腕下,凝神探了起来。
短短的一小会,秦陌却觉得等得焦急而漫长,他秉着呼吸,忍着不去打扰,不发问。
终于,窦迦收回了手,回首对秦陌道“从脉象上看,公主的脉象较之昨日有进益,但若说公主何时会醒来,臣仍是无法臆断!”
“但从今日公主手指和双目游动的情形来看,若是一直照此调理下去,应是醒来有望的!”
“有望就好,有望就好!”秦陌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着,话中也不觉带着喜意。
窦迦从地上起身,把余下东西收进药箱里“皇上,微臣探到公主腹中胎儿的喜脉之力也强了些,想必是这几日新加的那一味药起了药效,正好与公主体质合适,臣这就下去,再改下药方,设法增进这一部分的药效,希望能尽量保住公主腹中之子。”
“果真吗?那太好了!”秦陌喜道。
窦迦点头“虽不敢说有十成,但若是一直这样好转下去,也不是不可,关键还是只要公主能醒来,那么一切自然不要而解!”
“好!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窦迦闻言退下,初白也被他喊了下去,交代一些事情。
..
一时间,屋里除了南意欢外,只剩了秦陌和墨离。
“那个从暗谷里接来的女子行到哪了?”秦陌问。
墨离答道“本已出谷行至山海,后因二日前我们出宫,未定去处,所以就让他们依旧停留在了山海,未再前行。”
秦陌沉吟了会,道“这样吧,你让他们在山海候着我们,我们今日启程,往那边去,然后与他们一起回一趟暗谷吧。”“皇上,您要带公主回暗谷吗?”墨离惊诧地问。
秦陌俊瞳微紧“暗谷里地势较低,如今天气爽朗,不比外面酷热,是个适合将养的地方。再说了,他们都在那,我想若是意欢醒来,总也是希望能去见上一见的。”
“可是那里是我秦氏所有族人的居住之地,若是被公主见了,倘若日后有一日......岂不......”
“无妨!”秦陌低声道“就按朕说的去办吧,那暗谷里有的是我秦氏一族百年的所有,也是让朕和她变成今日这一番对峙模样的根本,即便有一日她醒了,真的看见了,那也就看吧。”
“事到如今的我们,又有何可瞒的!”
“是!”墨离没再搭言,只是看向秦陌的目光越发深邃和沉重。
......
用过早膳,收拾了一番后,几人又再次上路了。
秦陌此次行踪隐秘,他们在前,墨离自会安排人在后,抹去一切几人曾经活动过的痕迹。
接下来几日,南意欢的脉象果真一日比一日好,时不时就算白日里马车行驶时,秦陌也能在阳光下瞥见南意欢那微动的眼眸或是手指。
而一旦看见,那他这一日都将过得心情愈发愉悦。
一路向北,景致变幻!
或夏暮晚景,明净如画;或洞庭青草,绿树啼莺!
这一日,几人路过一处秋水深深的盈盈一泊。
秦陌便喊停了马车,令墨离去旁边租赁了一艘画舫,抱着南意欢弃车登船,又令人将船往湖心驶驰而去。
此湖极长,一路顺流乘行而下,秦陌让人搬了躺椅来,揽着南意欢靠坐在船头,静静听着旁边画舫中悠悠传来的歌舞声。
万里月明,星汉隐约!
到了夜间,湖中更是热闹异常!今夜赶巧,湖里好似还有一场湖宴。
一阵繁闹的唱戏杂耍之后,突然整个河畔灯静。
云烟幻灭间,一叶扁舟载着伊人自湖上逶迤而出,伊人一身朦胧轻缦薄纱,微风荡漾中如水一点一点飘散开来,舟身荡起的涟漪也在荷叶下轻盈地打旋。
乐声悠扬清冷,女子白衣倾华,如水月光下显得纤尘不染,宛如一朵白莲。
纤腰款摆,月下的女子手中一柄折扇,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时而合拢握起,如妙指拨弄丝弦,又似笔走游龙绘丹青。
整个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
一曲终了后,秦陌低下头,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素手娇颜的南意欢。
河畔阑珊灯火映映,连南意欢的脸上都沾染了些丝丝紫色的光晕,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