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lbert教授听了徐越林的这句话,皱了皱眉:“你还这么说,倒不是我不相信你,之前你在这里买了一套游戏设备拉过来后我们不是做过很多次试验了吗?我用之前研究的仪器测试过,你在体验游戏过程中意识依旧在本体上,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游戏会将人的魂魄吸走这一说。”
徐越林双手一顿,随即继续操作手中的电脑,漫不经心地说道:“嗯,我明白,教授。我只是在想,这个游戏有没有可能是十几年前您参加过的那个实验的衍生品呢?毕竟它很多地方都远远超过于现在的VR技术了。”
“没可能。”GIlbert教授笃定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啊。虽然我主攻精神与脑部研究不太了解游戏软件开发这方面,也在过去的试验中人为地制造出一些精神病变...唉,不说这个,都是罪。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研究的确可能通过电波磁场确认人类‘灵魂’的存在,但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去操纵灵魂的行为啊。将灵魂抽离出肉体放进一个游戏中,那得是什么样的能力?那就不能叫游戏了,一个可以创造出容纳灵魂的新世界的人...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上帝啊!”
“连教授之前参加过实验中的那些脑中有黑洞的孩子,也不能做到吗?”徐越林试探道,“超杨...在他很小的时候发病时,曾经说过自己看到过什么景色诡异的世界。我想那不是精神错乱导致的幻觉,灵魂出窍就是....”
Gilbert教授一愣。
“...你是说,可能有接受过实验者的脑中的黑洞,令他有能力制造或者穿越到一些异空间,并且将其利用在了游戏开发上,所以玩过游戏的人都被‘黑洞’吸走了魂魄吗?”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徐越林说。
“越林啊,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教授皱眉。
“什么?我还不累...”徐越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教授是什么意思,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这个年迈又顽固的基督徒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会变成现实。科学到了极致就是神学,更何况Gilbert教授还是个虔诚到可怕的上帝的拥护者。他根本就不相信人类可以做到能利用近乎于神的力量。
果不其然,GIlbert教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你看,你不也玩过那个游戏,可没有患上puppet病啊?再说那个‘脑中黑洞’,人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那种能量的。之前很多实验者最后都精神错乱崩溃死亡都证明了这一观点。虽然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哎,对了,你有没有看过电影‘超脑’?虽然我不知道人类的大脑开发到百分之20以上是不是那电影里所表演的一样,但我肯定没有人的肉体可以承受过度开发的。而且真的拥有这么强大能量的人怎么还会去做一个无谓的游戏去勾人魂魄玩?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肉体变得无欲无求了。况且人之所以还称之为人,还不是因为有欲望,只要有这一己私欲就不会成为创世的万能的上帝...”
GIlbert教授越扯越远,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徐越林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GIlbert教授不经意说出的那句‘拥有这么强大能量的人,怎么还会去做一个无谓的游戏勾人魂魄?’
是啊,这句话是一个死胡同。虽然GIlbert教授的话多少有些玄乎,但却是个至关重要的死结。这个死结打不开,就无法解释‘游戏勾魂’的原因。就假设这是真的,那么勾魂目的是什么?那么多的灵魂都储存在游戏里?一个游戏软件可以储存灵魂?用什么方法储存?那一定是拥有特殊力量的。
那么拥有可以创造出能让无数灵魂同时生存活动的游戏世界的人,这种力量是打哪来的?况且那些患病玩家并没有死,虽然脑电波消失了,但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没人照顾就什么也做不了罢了。抽魂,还令被抽取者活着。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徐超杨这些人脑中的黑洞可以到达这种境界,可如教授所言,肉身是无法承受过度的开发的。一旦到了那个极点,无论是肉体还是大脑,面临的就只有死亡,更别提利用了。
所以有人利用游戏勾魂这一说,根本就是缪谈。这种假设还不如直接把锅甩给恶魔鬼神的惩罚,或者精神疾病感染病菌之类更容易使人信服。
但即使是所有的观点都指向了不可能,徐越林还是坚定地相信弟弟徐超杨就是被这个奇怪的VR游戏FREEDOM勾走了魂魄,因为...
“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
自说自话的GIlbert教授和陷入沉思的徐越林同时被忽然响起的铃声拉回了注意力。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视线一齐落在了教授手上。原来是徐越林的手机来电话了。
徐越林从教授手中拿过手机接通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到了电话那端一个女人操着急切的西班牙语说了一通颠三倒四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沉。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发生什么了?”GIlbert教授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听得懂西班牙语,徐越林手机通话的声音也很大,可是那个女人口音重语速快,令他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几个词语“弟弟”“奇怪”“发病”。但就这些词语再加上焦急地语调就足够证明其所诉说的事情的严重性了。
“教授,恐怕我得走一趟了。”徐越林转身走到放着桌子旁边,迅速将自己的一系列电子设备收拾起来,“我之前在Facebook上结识的研究puppet病的小组成员忽然发病了。他的姐姐联系了其他所有人,我是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