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锤,不停地砸出……。
渐渐,琴声,二胡声附和呼应,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涌来,意图淹没一切……。
申大牛的扫帚则伴着二人的拉弹节奏,不停地挥动,似在加油助威。
数百丈之内突然卷起滔天狂风,整个芦苇荡都在摇晃,一切为之沸腾。天地间除了煞气,还是杀气。
乱世狂魔当空而立,双手环抱,仰天长笑,笑声如歌,声音洪亮,经久不歇。徐徐从琴、二胡的淹盖声中穿出。
笑声越来越大,似乎已将琴声、二胡声盖住。琴、胡二人面均微微一变,手指飞动加快。
琴声、二胡声又大了起来。一时之间,双方相持不下。
这是一场全凭内功真气的生死恶斗,虽无刀光剑影,实则凶险无比,只要有一方内力稍弱,便会血溅当场,胜负立分。
方圆十里之内,曽惊鸟飞,来不及走的,已跌倒在地,成为了这场恶战的牺牲品。
寒月西斜,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长发怪人笑声如初。以一敌三,仍然淡然自若,琴公子面色微微一变,他们本以为不出一个时辰,对方必败无疑。
岂料,对方似乎越战越勇,心里一下子方寸略乱。凝气嘿嘿笑道:“三十年不见,乱兄在武学上突飞猛进,竟由当年的半斤八两变成今日的以一敌三,真是可喜可贺呀。”
言罢,十指疾飞,琴声聚厉,犹如千军万马,卷天盖地而来。胡公子见状,手中的丝弦也加快了速度,猛增攻击力度,两边挫锵如雷,彼此呼应,渐渐将长发老怪的笑声压了下去。
而铁扫无痕申大牛的扫帚也挥动得越来越快。他每挥动一下,便激起一股狂风。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狂风汇聚在一起,犹如无形利箭,浩荡呼啸,卷空狎月,直扑向对方。
声势惊人,比起那看得见的刀光剑影,不知厉害了许多。周围又倒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芦苇……。
月亮渐渐沉落下去,琴声、笑声、二胡声交织成吞淹一切的狂浪,还在纵横、厮杀……。
十里之内,风雷滚滚,有如千军万马在搏击冲杀,气浪推山,天抖地动,风云变色。
这堪称百年一遇的恶战,正在上演着武学史上最强、最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傲冷雪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如灸,每一寸筋骨却剧痛难忍,他意识到残脉手已经发作,忙咬紧牙关,汗豆如雨。
但未过片刻,剧痛徒增,体内如千百条毒蛇在翻腾咬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倒在地,狂翻怒滚,几近疯狂……。
在石屋的角落,有一块黑油油的大石头,焚身的楚痛已让他理智尽失,他紧紧抱住那块黑石又咬又撞,不知不觉间,全身的剧痛似乎有所减缓。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死亡边缘一点点恢复了神智。他缓缓放开黑油油的石头,站了起来,突然全身的剧痛瞬间又如烈火般窜起,他立足不稳,扑地又跌倒在黑石上。
说来也怪,身体一接触到那块大黑石,焚身的剧痛立即降了下去,一旦放开黑石焚身的楚痛又如裂焰般窜遍全身,他心里虽觉奇怪,但无暇去想其中的奥秘,剧痛吓得他紧紧抱住那块大石头,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贴在黑石上。
当全身的剧痛渐渐减缓时,他喘息着睁开了眼睛。突然,他发现那眼皮底下的黑石上有几个不易觉察的字迹。他仔仔细细看下去,“黑海寒石”四个不大的字显入眼中,浅浅的,黑黑的,若不贴近脸颊,很难发现。
他瞬间怔了怔,显然这是一块极为罕见的石头,他见过很多颜色不同,各式各样的石头,但从未见过如此漆黑如墨,泛着油油光亮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