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反差,刚刚我脑子里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觉得前面的人怎么能转过身来还有空间挥匕首,原来是这样。
我们三个人坐在上面相对开阔的地方,顾猴儿点了支火折子。我把刚刚遇到的祭台和红晚的事大致的跟他说了一下,又见他是孤身一人,就问了桩子和挂爷的行踪。
他说原来他们三个人在逃窜的途中发现我不见了,就想回头去找我。谁知挂爷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红了眼,面色发青不说嘴里还流涎不止,整个人神志不清像是鬼上身一样,逮谁就要咬谁。桩子离的最近,自然成了他的第一目标,本来墓里岔路就多,顾猴儿追着追着就给跟丢了,后来摸索着发现了这条通道就进来了,听到声响还以为是粽子,没想到遇见了我。
顾猴儿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吃饭洗澡睡觉一样简单。可他身上衣服褴褛,面露倦色,想来刚刚肯定也遭遇了什么艰难的事。
不过人多自然底气就足些,我们稍稍说了几句话后,打算先出了这个通道。顾猴儿依然打头阵,红晚在中间,我在最后。这里空间明显要宽敞些,我们爬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头。顾猴儿先爬了出去,在外面接应我们。我拽着他的手最后爬出了洞口后,这才看清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原来这个洞最终通向的是一个走道。
这个走道不是特别的宽,但却特别的引人注目。两旁的墙壁上不仅画满了壁画,而且地上似用白玉错金铺就,一直通往前方一扇巨大的白玉石门。
走道两边墙上长长的壁画也十分古怪,和先前我们在石室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该怎么形容这种反差呢,如果说之前看到的壁画是浓墨重彩颜色绚丽,那这儿的壁画就是寡淡压抑。而且所画的内容也是截然不同,差不多可以分成四小块来看。其中反复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手脚奇长,始终带着一副非常诡异的面具,看着竟然还有那么点儿眼熟,这人先是恭敬的跪在昭后的脚下,手里捧着个四方的盒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紧接着就变成他一只手执着一把弯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站在头颅堆积成的祭台上好像在举行什么重要的仪式。第三副画的是献祭时,把少女幼童心肝剜出后将尸体头颅割下,其余残躯丢入巨大的博山炉中焚烧,过程惨不忍睹,令人发指。最后一副画的是昭后缓缓踏上一座桥,这桥周围云雾蒸腾,仙气缭绕,尽头被云彩掩盖。其上立着许多鸾姿凤态的仙人,个个鸿衣羽裳仙风道骨,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些仙人前恭谨的跪着一个人,此人气质清逸,半边脸风姿俊逸让人见之忘俗,然而另外半边脸却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干枯发黑沟壑纵横。看的我是瞠目结舌,先不说这壁画描绘的是王后羽化登仙的场景,就跪着的那人而言,这世间还真有这种相貌的怪人?之前我曾听爷爷辈的老人提起过,一直以为是闲人杜撰出来的,没想到几千年前,竟真的出现过。
一般来说,壁画都是记录墓主人生前发生过的事情,这个人能反复的出现在壁画上,肯定是大有来头?不过,这人带的面具让我觉得十分眼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最后一副壁画上没有他,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个阴阳脸的人就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我想回过头问问顾猴儿,谁知他跟红晚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我忙勒紧背包追了上去,还没走几步,脚下突然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连带着一阵血腥气夹杂着淡淡的药味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幸好顾猴儿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可我心却一下就拎了起来,因为刚刚这股这药味太熟悉了,借着手电的光我向脚底下看去,居然是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