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金属摩擦的“咔哒咔哒”声响后,周围又回归于一片平静,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几个人因为太过错愕而呆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难道是顺序错了?”顾猴儿迟疑的看着我问道。
“不可能,我就是按照红晚说的顺序来的。”
“会不会是那娘们儿搞错了?我看把她摇醒了咱们再试一次。”顾猴儿连珠炮似的盯着我问,搞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突然,桩子在旁边插了一句,他两眼发直,声音有些颤抖:“七爷,猴爷,我看咱们没机会试了。”
我冷不丁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中顿时大骇,若不是两只手及时扶住了梓木,怕是就要栽到红晚身上去了。
那墙角的灯奴上,竟悄无声息的趴着一个长发垂腰,宽袖裙袍的白衣女子。没有手,没有脚,就像是壁画似的晃晃荡荡的贴在墙面上。两只全是眼白的鬼眼,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鲜红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似乎是注意到我们发现了她,竟突然咧开了嘴角冲着我们阴笑,连带着周围的脸皮都起了一层褶皱。
顾猴儿想都没想,手里的黑驴蹄子夹着劲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冲着那女鬼就飞了过去,他口中还大叫道:“他娘的,叫你装神弄鬼,吃老子一棍!”
黑驴蹄子专克粽子恶鬼,可惜顾猴儿距她太远,准头不行,最后晃晃悠悠的“啪”一下砸到了灯奴上。
我操,这他娘的就尴尬了,顾猴儿顿时就傻了眼,好在桩子反应够快,抬手就连补几枪,准头还不错,打的那东西黑绿汁四溅,嗖的一下就从墙角窜了出来,跌在了地上。她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突然从嘴里射出几根漆黑细长的舌鞭,朝着我们破空而来。
此时此刻,要不是顾猴儿猛地一推我,我根本不可能恰好躲过了其中的一只舌鞭。顾猴儿轮着枪身,反手对着那女粽子嘴里就是一枪,顿时黑汁迸裂,喷的到处都是。
我心中一阵极爽,真是解恨!
可那东西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速度极快,闪电一般的从地上“噌”的就来到顾猴儿的面前,一下就把他撞飞了。顾猴儿被猛地撞到了墙上,在空中转了两圈直直掉了下来,疼的眼睛都红了。
桩子大叫一声,抄着家伙就想跟她硬干。我赶忙拾起顾猴儿掉在地上的手枪,想助桩子一臂之力,虽然我不会开枪,但是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可是这玩意就像卡住了一样,无论我怎么使劲扣扳机,它都一动不动。
顾猴儿瞧见了气的大叫:“你小子一怂一怂的日枪呢!快去把红晚那娘们叫醒开棺!老子一把火先烧了她的尸身!”
他话刚落地,一条腥臭难闻的舌鞭突然一把捆住了我的脚腕,直接把我拉到空中吊了个个儿。顾猴儿和桩子苦于与其他舌鞭纠缠,根本就没办法抽身帮我。我被毫不留情的重重砸到墙上,咕噜一下滚到了红晚旁边,一股血气顿时从下往上翻涌,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一抬眼恰好就能看见壁画上画着的笑嘻嘻的人,仿佛在嘲笑我一样,气的我更是气血不接。
那边顾猴儿一个闪身,矫捷的脱下外袍缠成一条,翻出怀里的火折子就点着了,恰好挡住了舌鞭要向我袭来的攻势。他头也不回大叫着:“沙南子,别愣着,快啊,这火少不了多久。”
我撑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剧痛,连说话都十分困难,但瞧着那东西似乎很怕火,我顿时又有了斗志。
可红晚气若游丝,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趋势,我急的恨不得上去抽她俩耳刮子。
顾猴儿和桩子那儿形势刻不容缓,这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到这儿,我努力平静下来,彻底放弃了叫醒红晚的想法,而是在脑子里默默回想刚刚开棺的顺序。我又试了一遍,还是不对。我真的是头皮都要炸了,心情十分复杂。
此刻的脑子里竟全是壁画上那些嘲笑我的面孔,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窜了进来,我反身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倒着的壁画,然后竟鬼使神差的试了一遍自己心中所想的顺序,在钥匙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后,眼前这具青铜棺发出一声沉闷的“咯噔”,八只鸾鸟齐齐向后散开,露出了里面原本被包裹着的棺盖。
顾猴儿他们显然也听见了这金属摩擦的声音,他挥着“火把”已经和桩子两个人把那鬼东西逼到了墙角里。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桩子瞅准了时机溜了过来。我俩一前一后呼哧呼哧的刚要把棺盖打开,顾猴儿突然叫道:“沙南子别开棺!蜡烛!蜡烛还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