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们就跟着凉娃进了山。
其实也算不上是进山,因为在这之前,我们走了很长一段的山间小路,幸好是跟隔壁的大婶子家借了辆驴车,不然脚都要磨烂了。
这段路程十分枯燥,我们在路上也不知道颠了多久,只觉得屁股都快不跟自己姓顾的时候,凉娃突然停了下来,说是后面驴车进不去了,得下来步行。
我抬眼望过去,我的天,这里山势连绵不断,古木参天,白桦葱笼,松柏如涛。
凉娃说我们要去的岔耙子沟就在那里面。
我们三个人对眼前壮观的景象都移不开眼,尤其是顾猴儿,凉娃见他眼睛都直了,一边帮我们提东西,一边眉飞色舞十分得意的说:“顾大哥,这回俺没骗你吧。”
顾猴儿表现出十分欣慰的样子,将凉娃从头到脚表扬了一番。
我虽然对顾猴儿这种哄骗小孩子的行为不齿,但眼下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能找到一个有经验又愿意带路而且还这么单纯的向导了。
桩子这次出来话不太多,冷着脸跟我把东西都从驴车上卸下来,我问了他好几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小子都跟闷葫芦似得含糊过去了。
所以进了山后,基本上都是顾猴儿和凉娃在说话。
凉娃说这山叫乌拉山,“乌拉”在蒙语里就是山的意思,他爷爷曾说过乌拉山是阴山山脉的一部分,上头好像还有古时候留下来的一小段用石头高高垒起来的城墙。
他说的阴山我倒是不陌生,唐代诗人王昌龄曾作《出塞二首》: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其中提到的就是这座阴山,不过他说的城墙倒是让我想了一会儿,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长城。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实行了一个叫“胡服骑射”的政策,从此实力大增,不仅夺取了河南,甚至还占据了整个阴山以南的广大地区。但为了巩固已得疆域,公元前229年,赵国在乌拉山一线筑长城、城堡和屯田,这才有了现在他说的这些残垣断壁。凉娃从小就在山里长大,估计也没人教他这石墙到底是什么。
顾猴儿拿出望远镜不时的向远处看看,路还没走多远呢,就问了不下十几遍到了没有。
凉娃非常有经验,他带我们走的路基本上都是最好走的地方,他见顾猴儿这么急切,只当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有些焦虑,便干脆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透了个底,说是得翻过那座崖才看到岔耙子沟,快的话咱们明天中午就能到。
我跟顾猴儿的脸当时就绿了,照凉娃这么说,咱们还得在山里过夜?上次在树林里的阴影,到现在都挥之不去,更别提让我们几个人呆上一晚了。
桩子也不太愿意,我们三个纯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凉娃自然是不晓得我们之前的遭遇,他咧着嘴,两个脸巴子上的农村红十分的显眼:“几位大哥们,你们就把心放到肚瓜里头,有我在,保管你们晚上睡的舒舒服服的。”
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就是顾猴儿还偶尔用洛阳话抱怨两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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