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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捷候坐在坐在小马扎上,十分嚣张,他解下腰间自己一直佩着的匕首,挑衅说这局玩的不够大,这么小儿科的局也好意思招摇过市的摆出来,若是玩不起,不如回家躲起来别出门丢人。
胖墩儿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见有人敢抬价跟他叫板,于是冷笑一声,讥讽这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
顾捷候不怒反笑,只喝着茶十分淡定的问他敢不敢加码,输的人输条命,那才够刺激。
旁边围观的人早已看不惯胖墩儿由来已久,见今天有人敢上去教训他出口恶气,就算输了也不是输自己的命,自然是帮着顾捷候抬码起哄。
胖墩儿哪会想到自己被逼上了梁山,若是不允了他,只怕是日后在洛阳城颜面扫地。于是他粗着脖子红着脸,强逞威风,应了下来,其实心里打起了嘀咕。
但他也不好意思表露,只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壮胆壮势,可惜全是些让人听了发笑的狠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不过他倒是十分的聪明,并不自己动手。而是从自己随行的家奴里挑了一个人出来,据说是个好手。
那人一看就阴沉沉的,脸色蜡黄,眼窝深凹,脑袋一点儿小,感觉都快缩到肩胛骨里去了,虎口上的茧子不是一般的厚,绝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不过在顾捷候眼里,估计压根儿连对方的眉毛眼睛都没看清。他望着河边被人贩子捆来的好些个少女,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是救不了她们的,但若是能在这局中杀了对面坐着的胖墩儿,倒是能一了百了,少了个恶棍,能省下后面的许多事。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跟对面的家奴较上了劲。
要知道顾捷候可是玩着匕首长大的人,按顾家人的说法是还没说话就先学会怎么拿匕首了,所以对方即使再厉害,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看顾捷候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要是心狠起来,估计连阎王爷都得让他三分。他知道这些少女今天必须得死,他也知道他这么做是彻底的严重的违背了家规,这事如果被他爹被族里的老古董们知道,别说庶宗掌宗的位置,估计连小命都得赔上七八分。
但他已下定了决心,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
许多许多年以后,总会有人在茶余饭后或者说书摊子上提起当年河边茶摊的那场赌局。
据说血染了河水,河面上串了全是女人头,在这其中还有个面团似的男人头,在众多花鼓中十分的显眼,似乎是被硬掰下来的,两个眼睛瞪得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见了的人都要做上好几天的噩梦。
这一战,甚至直接导致一连很多天都没人敢在河里洗菜淘米打水。
小孩子们也不敢下去游泳,怕那些冤死的花鼓做了水鬼,要找人索命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