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挨一些指责吧,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能够看到他平平安安地活着,获救,然后和他心爱的郡主长相厮守。瑾放就觉得,此生已经别无遗憾。
然而他的美好想象,终究是要落空了。
果然,他还是会问这个。
云奕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转过眸来看向娄织,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才好。
这要叫他怎么说呀!总不能直接跟他讲,你家公子被我们好好的救出来了,但是为了一些我们卑鄙的自私和私心,又把他亲手送回了地狱吧?
结果这些并没有什么用,你家公子白白的牺牲了,我们的计策也没能够成功。
像是类似于这样的话,云奕根本就说不出口啊!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从东北千里迢迢赶回来的瑾放。
看着云奕为难的神色,聪慧的瑾放就明白这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遂上前猛地揪住了云奕的衣领,双眼猩红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娄织快步上前,细瘦的胳膊用尽全力拦住了瑾放的手,“孩子,你冷静一下!先别着急,听我们解释啊!”
瑾放的泪水肆意流淌,“公子,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他、他还活着吗?”
云奕深吸一口气,鼻腔也有些发酸。
闲云是瑾放最为牵挂的一个人,有如缠绕在心间的荆棘一般挥之不去。然而闲云对于云奕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何尝不是一种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能触碰的禁忌?
不能说起,一旦说起,便再也无法放下。
看着云奕如此默然的神色,瑾放已经明白了什么。
遂愣怔的放开了抓着云奕衣襟的手,绝望的后退着。
娄织急忙扶住了云奕瘦削颀长的身躯,关切道:“二爷,你还好吗?”
云奕气血翻涌,遂缓缓摇了摇头。
“二爷……”娄织满脸担忧,“你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好全,已经不能够再过多的来操心这些事情了。二爷还请放心,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由奴婢来代为转告给这个孩子吧。他和他的主子,也都算是可怜人。二爷你还是带着小丫头和雪玉他们出去,回房歇着去吧。”
“可是……”
云奕又看了两眼似乎极为痛苦的瑾放,“我……”
娄织叹息道,“二爷难道忘了吗,这孩子回来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最起码,也得知会给世子一声吧。你快去吧,还请相信奴婢。”
云奕又看了一眼瑾放,这才勉强同意了娄织的建议。
尔后拉了站在一旁还有些不明所以的亭儿和雪玉,这才垂了眸子,踏出了屋门。
娄姨说得对,此时他的情绪也不稳定,不适合解释和讲述。再碰到同样情绪不稳的瑾放,一定会无法正常对话。
倒不如,让娄姨这个明白事理和详细经过的人来讲述,要来的更好一些。
而且现在有雪玉和亭儿这两个人也在场中一旁无辜又迷茫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