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只见她一张巴掌大略尖细的小脸,一头乌鸦鸦的柔顺墨发衬得她肌肤凝白如瓷,毫无瑕疵,低垂的云睫掩映着一潭秋水,虽不可见,却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其中的脉脉,俏挺的鼻子下面是如樱花一般娇艳的唇瓣,不上脂朱,却粉粉嫩嫩的,让人见了就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感觉,加上那纤细的身材,素雅的衣衫一衬托,简直是冶艳到了极点!
胡贤妃不由得眼睛一眯,这贺兰悦之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美貌,等到长大了又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容颜绝色?胡贤妃心里一下子就转过无数的念头,脸上却丝毫不露,只淡淡的道:“没想到四小姐不单聪明绝顶,还是个小美人儿呢!”
贺兰悦之低下头去道“不敢当!”,祝老夫人则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正要出声,胡贤妃却微微的摆了摆手,她也就不说话了,等着她们揭开谜底。
“既然四小姐这么聪明,那不知道你能否猜出本宫传你进宫到底为何?”胡贤妃淡淡的笑问。
“臣女愚钝,不敢妄猜!”
贺兰悦之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贺兰宝之和萧瑜的事,可是一来她是未出闺阁还是身上有孝的女子,二来嘛,她本来就有证有据证明自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也不该往这方面去想,要不然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心虚?所以她当然不会开口说实话。
“你果真不知?”胡贤妃目光里带了几分冷意,贺兰悦之却依旧不亢不卑:“臣女愚钝!”
“好你个贺兰悦之,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胡贤妃忽的发作,将大殿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胡氏姐妹自然知道胡贤妃这是为何,一惊之后就又镇定下来,都拿目光狠狠的剜向贺兰悦之,而祝老夫人则是心里一沉,知道事情有了变化。
不过胡贤妃当着她的面这样呵斥她的晚辈,那也是扫她的面子,若是她不出声,贺兰府的尊严就要被踩在脚底下了。
祝老夫人站起来:“不知道我家悦丫头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让娘娘如此惊怒?”
祝老夫人这一站出来,代表的可是整个贺兰府,是大胡氏比不得的,胡贤妃也不敢不给面子。
胡贤妃叹息一声道:“祝老夫人,并非是本宫不给你们贺兰府面子,实在是这件事太让人生气了。”
胡贤妃一挥手,让尚姑姑将先前小胡氏交上来的纸条递到祝老夫人面前,一边继续说道:“宝姐儿和瑜哥儿的事,想必老夫人心里也是有数的,本来这是你们贺兰府跟成国公府的事情,本宫到底是个外人,不该胡乱插手的,只是我的两个妹妹都闹到本宫面前来,希望本宫给她们主持公道,她们到底是本宫的姐妹,本宫也不忍因为这样的事,闹得姐妹不和,所以才出面劝解一二,希望这件事能够大而化小,坏事变成好事,皆大欢喜,可是真真是没有想到,贵府的四小姐心肠竟然如此狠毒,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妹都要如此陷害,本宫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下子就给气道了,老夫人莫怪!”
话是说得谦虚,可那语气那姿态,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祝老夫人看清楚字条上的字之后,也大吃一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贺兰悦之心中也咯噔的一下,知道事情出了意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张字条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她在心里回想当初有什么错漏,梳理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破绽,更是十分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写过什么字条,当下心中一定,面上也更加镇定了。
“臣女不知道犯了何错,还请娘娘明示!”贺兰悦之不卑不亢。
“你果真不知道?”胡贤妃没从她身上看到惊慌失措,倒是见她腰挺得越发的直了,神色越发的肃穆,不卑不亢,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难道,这不是她写的吗?
“是,臣女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好!”胡贤妃竟然有些欣赏她了,看她生得那般柔弱娇媚,还以为她会是个示弱博人同情的呢,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傲气,她可不敢辜负她!“我且问你,今天在白云寺侧殿发生的事,你可知晓?”
“是,臣女知晓。”贺兰悦之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神色闪过一抹尴尬,可她还是镇定的回答了。
“我听说,本来应该是你留在侧殿里更衣的,可为何最后你去离开了?”胡贤妃又问。
贺兰悦之答道:“因为我发现侧殿附近有人走动,而且侧殿里供奉着神灵,在里面更衣本来就是对神灵的不敬,再若是有人过来参拜的话,也会引起误会,因此我就离开了侧殿另外找了个地方。”
她照着先前的说法,一一回答胡贤妃的问题,没有任何的破绽。
“哦,找你这么说,今天的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那么你来告诉我,这张字条又是哪里来的!”最后胡贤妃才将那张字条拿出来。
尚姑姑在胡贤妃的示意下,将那张字条送到贺兰悦之面前,饶是贺兰悦之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字条上的内容时,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贺兰悦之,这张字条你要怎么解释?”胡贤妃目光有些阴冷。
贺兰悦之心头千万个念头转过。
她还说呢,雪柳明明说贺兰宝之引来的是萧钺,而且以贺兰宝之对萧瑜的心思根本就不可能将自己跟萧瑜牵扯到一块,可最后出现在侧殿的,竟然是萧瑜!
她一直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还以为是萧瑜识破了贺兰宝之的毒计,觉得有机可乘占自己的便宜,所以就来个偷梁换柱,没想到自己这边也换了人,因此才会恼羞成怒,没想到竟是有人以自己的名义给他送了字条将他引过来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