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也瞪了她一眼,王子雨举起手来:“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行吧?我就知道,我现在不值钱啦,唉!”
贺兰悦之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真想将头给蒙起来,再也不见人,幸好雪影及时给她解了围。
“姑娘,您该吃药了。”雪影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药碗端过来。
王子轩见状忙说:“既然妹妹要吃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贺兰悦之抱歉的说:“怠慢表哥表姐了,实在不好意思,等妹妹身体好了之后必定上门道谢。”
“不敢。”王子轩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红着脸:“只要妹妹平安就好。”
那情意太浓烈,弄得贺兰悦之十分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得低下头去,王子轩只以为她是害羞,看着那如薄柳一样孱弱的身姿心里情意越发浓烈,但到底还有一丝理智,知晓自己到底是男子,不适宜在女子闺房中久待,因此即使心中再不舍,也依旧退了出去。
直到王子轩退了出去,贺兰悦之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喝过药跟王子雨又说了几句话,因为王子雨一个劲儿的替王子轩说话,又打趣她,贺兰悦之心里实在是太尴尬了,只得做出疲倦的样子来,王子雨见状果然不再多说,等她睡下之后便悄悄离开了。
等到无人时雪影看着贺兰悦之,忍不住叹息起来。
王家表少爷那样子,一看就是对自家姑娘情根深种的,这要是以后真的坏了这门婚事,表少爷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别说雪影了,贺兰悦之心里也是为难得很。
以前王子轩对她和贺兰敏之都很照顾,她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便不曾想过今生还要再爱谁,后来更是有了即墨明镜,更是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更何况两人平日里见面也很少,王家表哥虽然对自己热情体贴些,但她也没觉得多大的不妥,谁能想到,原来他竟是早就喜欢自己的呢?
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在即墨明镜身上了,希望他真能找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贺兰悦之卧病的同时,贺兰惠之也收到了萧钺回京的消息。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贺兰惠之惊得几乎跳起来。
“千真万确。”来回消息的人肯定的说道。
贺兰惠之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来了。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就知道!
过了好一会,贺兰惠之才将心中的激动压下来:“你可查到他的行踪?”
来人摇摇头:“当时小人也是无意中看到的,本来是想追上去的,只是追了两条街之后却跟丢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人了。”
“废物!”贺兰惠之大怒:“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人无能,请小姐赎罪。”来人惶恐求饶。
“姑娘消消气。”青枫上前安抚贺兰惠之,等贺兰惠之的情绪稳定了些才说道:“不过怎么样,既然知道那人回来了,要想再差却也容易,只消再给他们几天时间,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查出来的。”
青枫给来人使了个眼色,来人忙说道:“没错,请姑娘再给小人几天时间,小人一定会将那人的行踪调查清楚。”
贺兰惠之压住心火:“好,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务必要将那人的行踪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是。”来人磕头:“小人定不负姑娘重托。”
待那人离开之后,贺兰惠之才转头笑容灿烂的对青枫说道:“前两天不是说再给府里的小姐们多添两套衣裳,好留着将来英国公世子凯旋归来大家一起出去迎接吗?正好最近宴会也多,你去跟娘说,我要多做几件衣服,再多打几套首饰!”
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在那个人的眼前,让那个人知道,跟贺兰悦之比,她也不差的。
她握紧拳头:“你再去联系一下成国公府那边的人。”
先前她还犹疑不定,可如今听到萧钺回来的消息,她心里知道自己再不能等下去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可正式小胡氏为他定下贺兰悦之的时候,今世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贺兰悦之跟王子轩的婚事终究没有定下来,她心里还是担心得很!
接下来的日子,萧钺果然没有再夜闯贺兰悦之的深闺了,倒是王家贺兰氏虽然没有过来亲自看望她,却也每天都派手下得力的妈妈送吃的玩的过来,只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般周到,贺兰悦之心里越是不安,病倒是好得越发的慢了,加上如今又进入了夏季,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弄得贺兰悦之也有些懒懒的。
这一天自中午起,雪篱就时不时往院子外看去,倒是看得贺兰悦之奇怪起来,喝了一口冰镇的乌梅汤,贺兰悦之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屋子里呆得无聊了?若是真无聊了,就出去转转吧,我跟前又不少人伺候,不差你一个。”
雪篱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贺兰悦之奇怪的问。
雪篱皱眉说道:“我就奇怪今天怎么姑太太家的妈妈到现在都没有来。这太阳都快下山了。”
贺兰悦之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不过是这样的小事情。”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
雪篱并不知道贺兰悦之跟即墨明镜的事,她是真心觉得王家这门亲事挺好的,一心为她感到高兴,所以这几天王家来人她都十分热情的招待,还找机会跟王家的妈妈打好关系顺便帮忙打听王家主子们的性情喜好,好让贺兰悦之将来讨好婆家,加上她这人本来就有几分天真,人又热情真诚,跟王家的妈妈关系也好起来,直让那王家妈妈将她当女儿一般疼爱,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家的人突然间不来看望贺兰悦之,别人还没觉察到,她第一个觉察出来了,此时见贺兰悦之浑然不在意,顿时急起来。
“何妈妈可是姑太太身边第一得脸的妈妈,姑太太每天都派她过来看望您,正是对您的看重和喜爱啊,如今您病还没有全好,何妈妈却突然间就不来了,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这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所以姑太太才顾不得您这边,您不说去打听打听,怎么还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呢?这要是让姑太太知道了,心里可得怎么想?”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贺兰悦之因为心里的愧疚和尴尬,也是一直都在回避着王家的人和事,如今听雪篱说来,还真是有些蹊跷,她心有疑惑,面上却不露,笑道:“不过我这两天本来就比先前好多了,姑母家里也是有许多事情的,临时有事一下子忙不开也是有的,很不必这样担心,不过你的忧虑也有些道理,我便让人悄悄去打听打听也好。”
一时将雪琴叫了来,让她去打听,贺兰悦之本不过是想借机放雪琴出去溜达溜达,这些日子云嬷嬷拘她学规矩拘得紧,谁知道雪琴回来竟然带来这样的消息,别说贺兰悦之了,就是云嬷嬷这样见多识广的也不由得呆住了,心里直叹命运!
“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雪篱整个人都傻住了:“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贺兰悦之与雪影雪琴两人对视一眼,已经知道这定然是即墨明镜的计划,心里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是面上她却不能露出半分,不但如此,她还要做出脸色煞白,震惊非常不敢置信的表情来,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颤抖的雨睫泄露了她不安稳的心绪。
“姑娘,我可怜的姑娘,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啊!”雪篱见状顿时心如刀绞,扑过去抱住贺兰悦之痛哭起来。
雪影等人也都低下了头,一脸的难过。
云嬷嬷到底是经过事儿的老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喝道:“好了,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喝止了雪篱,她转身吩咐屋中众人:“这件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句,否则就直接打发出去,绝不容情!”
雪影等人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半点轻忽,纷纷应下了。
待得雪影等人出去之后,云嬷嬷才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脸色雪白的贺兰悦之叹息一声说道:“姑娘也不必多想,就当做没有缘分吧,将来定会有更好的等着姑娘。”
贺兰悦之含泪勉强笑道:“我明白!”
她越是坚强云嬷嬷越是心疼,可事已至此,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