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心理活动恢复时,阡冥刺杀的夜晚已过去两周时间。当地hl的长官应该是个颇为精明强干之人,他没有对外发布任何关于伤亡的具体数字,也没有发布那些大人物们是否活着的明确消息,只是秘密把尸体和幸存者全都运到了其他地区。想必他是怕刺杀延续到帝国的医疗机构中,因此选择了这种谨慎的做法。
这份谨慎帮了吉尔森二世大忙,不过归根结底,这次的死里逃生,不得不说是他命硬。常言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现实中恶人未必不得好死,而好人往往生不如死。
清醒后的吉尔森二世有一段时间非常疯狂,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使其生活发生了改变,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转变,更何况是一个年富力强、作威作福的贵族,巨大的落差很可能会击溃一个人的意志。
不过吉尔森二世颇有些破而后立的意思,他重新振作了起来,化悲痛为力量,他将赌蛇的脸刻在了脑海中,掩盖了自己仍然活着的事,离开了故土,隐姓埋名,极少亲自与别人进行接触,一切都是为了找出当年那个刺客,将对方施加于己的痛苦万倍奉还。
通过这些年来的调查,吉尔森二世深入了解了一般贵族老爷们根本不会去触及的能力者世界,还有那些潜伏于帝国所粉饰的“太平盛世”之下,最黑暗的角落。当然,阡冥是他最关心的一个组织,赌蛇这个称号,也已被他得知。
可偏偏仇人和自己一样,人间蒸发,根本无迹可寻,左道办的事情,确实是相当到位,如果没有那次银行劫案,枫叶郡的白领汤姆·斯托尔永远不会和阡冥的刺客赌蛇合二为一。
…………
赌蛇就这么坐在房中,读了一整天吉尔森二世的心之书,人的心声,并不是每一句都有价值,但他一句不漏,把握每一分可能有价值的情报,推测着这些年来对方所做的每一件事。
近八个小时下来,赌蛇的集中力丝毫没有下降,中午只吃了个三明治,一天就上了两次厕所,他看上去仍是精神奕奕,枪就摆在手边,坐的方向还是面朝门口和窗户的夹角。
忽然,赌蛇停下了,合上了书,并不是他看完了,而是察觉到了异样。
将书本收进西装里,拿起枪,走向门口,这次他直接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附近街上的行人很少,还未有人注意到这个持枪乱逛的家伙并做出反应,枪声已经响起。
赌蛇出门,举枪便射,子弹穿过有色的玻璃,射入了小旅馆外的一辆汽车中,两颗子弹皆是精准命中要害部位,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人当场毙命。
街上的行人惊慌地朝着离枪声较远的方向逃跑,数辆汽车的报警器嗡嗡作响,近三十秒后陆续停下。然后传来了掌声,一个人的掌声。
那人从一个拐角走出来,看上去四十来岁,微胖,谢顶,穿着宽松随意的运动服,像是个住在附近,黄昏时出来跑步的普通居民。
“好枪法,不愧为阡冥的刺客,你们组织的人都和你一样出色吗?”
赌蛇收起了枪,他知道此人八成是能力者,而且实力不弱,对强级以上者,一把枪基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在对方展示能力前就贸然动手,很可能陷入被动。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警察或军人,也不是hl的直属军。”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谢顶男子笑道:“侨顿的失败,让伯爵大人决定将活捉你的任务交给我来接手,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借助别人的力量,再说屡次兴师动众地调动本地的官方部队是很麻烦的事情。”
“也就是说,从此刻起,我要面对大量吉尔森家的私人武装力量了是吗。”
“当然不是,你要面对的仅仅是我而已,如果你认为自己能从我眼前逃走,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我就杀了你,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赌蛇完全没有被对方自信的气焰所影响。
“哈哈哈!好啊,赌蛇,我们对你的了解已经够多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厉害。”
“传闻……哼,虚名何用,不如以武自荐。既已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我便唯有重回杀戮之道。”赌蛇的眼神变了,他又成了多年前的那个冷血动物:“取你的命,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