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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座吧,既然是家宴不必太拘谨。”司徒南澈面向众人的时候,神色倏然转冷,并不刻意去瞧谁,而是优雅如风般落座在夙锦身边,朝她淡淡一笑。
明修玉见到太子对夙锦这般温柔,既安了心,却也徒添几丝忧愁。
而荣乐郡主一向是畏惧太子的强冷气场,尤其是在太子府上与太子见过几次面后,她在齐王府可以任性妄为,到了太子府却是不敢的,于是乖乖地默默吃饭,一时间宴席都安静了下来。
司徒南澈倒是不觉得什么,与夙锦聊起了家常,偶尔与明修玉谈论一些公事,气氛说不上好也不算坏。
倒是明悠画虽然一直闷头用膳,可时不时地瞄一眼太子殿下,眼神里都是崇敬与爱慕之意,被夙锦看得个清清楚楚。
夙锦忽然想起明悠画头上戴着的玉钗,与梅上雪有七分相似,难道太子与明悠画早就暗通曲款?可是为何太子似乎完全当明悠画是空气一样,难道是为防自己察觉,假装二人不熟?
“表妹你头上戴得玉钗可真好看呢!是从哪里得来的?”夙锦决定试探一下,观察着太子与明悠画的神色。
司徒南澈听夙锦这样一说,目光也落在了明悠画的发髻上,不禁眸色一凝。
明悠画见太子注意到了自己,垂眸含笑,凝雪香肌上浮现出微微红绯,回话道:“太子妃,这玉钗是悠画特意让人打造的。”
“这图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次说话的司徒南澈,夙锦侧目看向他那冷肃的神色,陪在太子身边这么久,夙锦怎么不了解,太子似乎有些温怒了。
明悠画没想到太子会与自己说话,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强压着自己的紧张,声音都变得软黏黏地说:“回太子殿下,是悠画无意间曾经在贤贵妃娘娘那里见到的图样,于是稍微修改之后就成了现在的玉钗。”
贤贵妃?那不是潇王的生母么?
夙锦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试探太子和明悠画,结果倒是套出了个更重要的内容。
此时的司徒南澈神色已经幽冷似无底寒潭,除了还因为被太子问话而沾沾自喜的明悠画,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宴厅的气氛已经冷到极点。
“孤还有些要事去办,明侍郎请慢用。”司徒南澈离开座位,神色清寒地说。
明修玉恭敬地起身行礼,说:“恭送太子殿下。”
夙锦等人也随之起身行礼,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在落花阁。
见明悠画那副见到心上人的娇羞样,夙锦的美眸就蒙上了一层寒气。
宴会结束后,夙锦并未让明修玉早早离开,荣乐郡主难得见他一回,自然要多安排他们两个相处,于是借由品闻桂花浓香,留明家兄妹在院落里的长亭中品茶看花。
清茶袅袅,花香弥醉,夙锦瞧着一直盯着明修玉无心赏花的荣乐郡主,再看看心思已经随着太子的离去而游飞的明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