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进来吧,然后让他坐在堂中。”
听到外面的声音,叶寒萱自然知道,这世上能叫石竹与甘草如此紧张与忌讳的侯爷,除了叶纪谭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知道是叶纪谭来了,叶寒萱未必想见这个人,但还是松了口。
叶寒萱此言一出,甘草跟石竹这才不甘心地让开,然后开门让叶纪谭进去。
不过因为叶寒萱刚才说了,叶纪谭只能坐在堂中。
所以两个丫鬟放叶纪谭进房之后,便守在堂中的两边,以防叶纪谭往里头闯。
“你终于肯见我了?”
坐在堂中,叶纪谭与叶寒萱之间只隔了一层帘子的距离。
看到珠光后面影影绰绰,女儿的身影,叶纪谭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就当真犯了如此十恶不赦的大错,叫你如此讨厌我这个生身之父,还鼓窜着你娘,不让你娘回到侯府?
你可知道,你娘不是你,这样的生活,她坚持不住,也没有能力过下去。
你怎么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不顾你娘的幸福?”
他不否认,以前的自己的确是太过鬼迷心窍,这才叫紫苏母子三人吃了大苦头。
可是,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为什么他已经把自己的错误一个个都改正过来了,亲女儿却一直揪着他过去的错误不肯放手,非看他如此痛苦不可。
“说来说去,我娘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重点吧?”
叶寒萱眸光闪了闪,轻笑一声说了一句:
“我在娘的时候,你欺负她,我娘离了你,你就不自在了是吧?
你只管放心,对现在的生活,我娘极为满意。
我不是你,我不会凭自己的喜好去判断我娘的喜乐。
我可以肯定,我娘住在朝阳府之后,笑的次数比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不知道多了多少。
我娘替勇儿做衣服的时候会笑,聊到勇儿时会笑,送勇儿去国子监会笑。
她跟卫夫人在一起时会笑,我陪娘一块儿醒。
就连我醒来,娘还在睡的时候,我依旧看到我娘在睡着的时候,嘴角是挂着笑的。”
叶寒萱例举了无数的例子告诉叶纪谭,江紫苏离开景博侯府,离开叶纪谭,她过的日子不但不难熬,反而更高兴了。
“至于我娘在景博侯府的时候,一天能笑的次数有多少。
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还有一点印象。
所以,别把你离开我娘之后的喜怒哀乐也强加在我娘的身上。
我娘离开了你,离开了景博侯府,她过得极好。”
叶寒萱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一点怒意与不甘。
她不是叶纪谭的女儿,所以叶纪谭在这个时候只关心江紫苏,说了半天,自己是他关心江紫苏的引子,叶寒萱一点都不生气。
叶纪谭不是她的爹,对她如此,无可厚非,应该的。
叶寒萱的这种想法是真得把自己跟叶纪谭之间划分得清清楚楚,不再有丝毫瓜葛。
叶寒萱做得到,可是其他人却做不到。
石竹跟甘草听到,叶纪谭今天来,依旧是冲着夫人去的,两个小丫鬟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