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余风和吕则是一起到草庐的,而此时云小幽趴在桌上进入梦乡,两人不好打扰,就在屋前说话。
雨已经停了,远方山隐之间挂着一条彩带,田余风望而生叹:“这多么美好的彩虹,可以只是雨后才有。”
吕则道:“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珍贵。”
“人的生命更加珍贵,吕老弟,这次要连累你了。”
吕则笑道:“等那时候,估计有人会以魔域身份压我,不过我不在乎。既然你是师父好友,我敬佩你敢和楚家以及魔网的人对抗,就是死也会帮你,他们的做法不合情也不合理,自然动摇不了我的立场。”
田余风知道他是何意,也不说话,抬头望着远天的云卷云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舒适的感觉
通常这种时候。谁都不可能有舒适的感觉,吕则也觉得手心发麻。
适才宁天谕也很犹豫,不过这次正如田余风所说,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无极老人和宁天谕年轻时争锋相对,宁天谕虽然静修多年,但这次无极老人伙同楚家并魔网要对所有中央大陆的人赶尽杀绝,分明就是要再开战端。
吕则问道:“你说的那个宝物,可靠谱么?”
田余风笑道:“吕老弟也喜欢这些东西么?”
吕则道:“黄金动道心,我虽随着师父在山中修行多年,但上次去中央大陆一遭,更目睹那繁华景象,美酒佳肴,温柔醉乡,不免有些艳羡。”
田余风道:“这些东西,一旦消受过后会让人日渐沉迷,不管如何快乐,终是奢靡,不利于习武之人进修。贪而失德,色则失道,迷会失心,君子首求修身,再次修心,名利于我如浮云,这些世俗之物再多又有何用?向外寻不违,向内守清明,从而才能达到天人合一,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
吕则沉吟一会儿,道:“可有人达到你说的这种境界?”
田余风道:“所见有三人达到,还有个所至相近,却误在一个情字,魔障,孽障啊!”
“哦?三人……我能猜到两人……这二人都应该过世。”
田余风点头笑道:“既然吕兄知道,可否说说说他们那二人如何?”
吕则道:“其一是昔日太玄宫宫主武君生,可对?”
田余风点头。
吕则道:“师父说他平生最佩服也是三个人,其一就是武君生,虽然师父只见过他一面,当初还存着和他较量的心思,但就是见了那一面,他却没有勇气去挑战,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输了。”
田余风道:“武君生前辈的剑法的确冠绝古今,无人能挡。”
吕则道:“第二人一定是魔神楚圣真?”
田余风却是摇头:“魔神武功虽然无敌天下,甚至武君生前辈都不一定胜他,但轮到道心境界,魔神却差远了,他生性蛮横,逞凶斗狠,又刚愎自用,到老也没大彻大悟,实在平凡的很。俗话说道法合一,魔神有道无法,算不得这等境界。”
“依你之见,那是什么人?”
田余风道:“通天上人。”
吕则拍额叫道:“原来是他!师父对通天上人是打心眼里崇敬,只恨不得亲面。这我是相信的,那第三人又是谁?”
“枯剑宗的三枯老人。”
吕则面露惊色,问道:“他……据说这三枯老人都已经一百多岁,比武君生的年纪都大,能有这番成就倒是不让人意外,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田余风正了正神色:“他没去世,三枯老人虽然是枯剑宗的元老,年纪也大,但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已经到了魔域。”
“什么?”吕则惊道:“他来魔域做什么?”
田余风道:“三枯之所以叫三枯,便是身枯,心枯,神枯。看似年老迟缓速度其实快若闪电,面虽寡淡却心细如发,气若游丝内力却无比夯基。如万年亘古不变的山脉,显于微小,动则叱咤。我前两日和云丫头去做些事情,忽然发现有人跟踪我们,想我也算比较机警,而且来人只是跟在后头,所以没有发现,后来那个人送了个东西给我,是一根树枝。”
“树枝?”吕则惊讶道:“这个人莫非就是三枯老人?”
田余风道:“我不知他是何缘故不愿现身,从他把树枝打过来我才隐约猜出身份。”
“哦?”
田余风道:“这一扔其实用力很巧,用的是枯剑宗的碎梦剑法的巧劲,这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那树枝上有三条裂缝隙,缝隙中都用内力震碎而立马枯萎,我想这也正代表了身份,不过我弄不清他的意图是什么。”
吕则问道:“他就向你表明了身份?”
田余风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东西了,只是……他将树枝投掷出去,一瞬间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形状。”他用手凭空比划,道:“大约是这样。”
手指向下一竖一斜,继而向内一圈,未圈一半,忽然斜出,从前一斜拉出,并头追上第一竖:“最后完成时,我才把树枝握在手中,这是个奇怪的形状,吕老弟,可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吕则道:“既然是三枯老人,你们两人都是高手,他仍树枝给你表明身份,又在这一瞬之间传递了一个信息给你,看来是有深意的。”
田余风道:“正是,我虽有些浅知拙见,但这图案还是不认得。”
吕则道:“我有一朋友,对这些古怪的符号文字很有研究,或许他能知晓。”
田余风道:“咱们时间只有五日,至此赶往恶沼城也需一日半的功夫,我还得去寻一个人来。”
吕则笑道:“无妨,你和云姑娘自去,我找我那位朋友,咱们约定好四日后在恶沼城碰面,再行定夺,不过我怕时间不够。”
田余风道:“事情本来就很仓促。三枯老人是江湖名宿,他这样做必有深意。”
吕则道:“莫非还与那宝藏有关?”
田余风道:“原本的卷轴我让云丫头把它毁了,我这儿已经造了一份假的。”
吕则道:“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在他们发现之前把人救走,或有所掣肘,那也无忧,恶沼城虽然如同恶沼陷人,但凭你的本事,应该没什么人拦得住你。”
田余风道:“我本不想云丫头去的,可她执拗的很,而且有个叫林昭的小子与她乃是恋人,有所顾忌。”
吕则道:“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还得好好劝劝云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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