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玖笑道:“看来事情进展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顺利。”
楚行天和朱寻真一同过来道:“诸位,请吧!”
……
一朝云烟散尽,辉煌即是落寞。
范银铃并没有选择和田余风一同回去中央大陆,也没有和醒过来的秦宗见一面。
“你说银铃姐姐奇不奇怪,千里迢迢为救秦宗而来,但她这时候又自己独自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林昭道:“我若能明白她的心事,那便不会和你这么亲密了。”
“哦?那你明白我的心事吗?”
“我……我也不明白,不过还有这么久,我会慢慢明白的。”
“我听说秦宗醒了,田叔和周大叔他们都去看了,咱们也去吧。”
林昭道:“咦,我忽然发现有个人也不见了,一开始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的。”
“你是说孙若狐?”
“不是,是那个姓冯的姑娘。”
“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哼,我看你花花肠子也不少啊。”云小幽扯着他不放。
林昭道:“我只是疑惑,她只是在我们上船之前不见的。”
“或许,她受了田叔的指示,去找银铃了吧。”
……
“师姐,你很喜欢那个秦宗吗?”
“是师父叫你来的?”
“嗯。”
“好妹妹,可我……”
“你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就离开了呢?师父说你性子太过清高,这样可能又葬送了你一段姻缘。”
“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但你的这番苦心,难道不是当初有了这种意思才产生的吗?”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男人都是容易变心的,不是吗?”
冯倩倩默了一会儿,道:“师姐,你这是去哪儿?”
“冯师妹,师父不是叫你随他回双环城么?我愿一个人走一走,你快去吧,不用再陪着我了。”
冯倩倩道:“不如我陪师姐到处走走也好,否则以后也难见到,倘若无玉哪天和司空玫小姐成婚,也才能聚在一起,同门之谊方可共叙。”
范银铃道:“听无玉说起过冯师妹,听说你与天狼团有些恩怨,而且如今也无依靠,可否与我说说?”
冯倩倩浅笑道:“说来也是可笑,师姐想听我的故事?那好,我也想了解了解师姐,咱们边走边说。”
“好……”范银铃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
……
“你回来了?”****热泪盈眶。
“我回来了。”
“这是真的?”
“这次我把自己带回来了,也把心带了回来。”
拥抱,对她来说是心的终于安定,对他来说是充满愧疚的赎罪与感动。
“爹爹!”
……
忙碌的身影,这是座形貌古朴的,老板正带着顾客介绍他的宝贝,笑容可掬。
一个女子在柜台算账,还有个女子在清理点算货物,这场面十分普通,却又是日常的温馨。
窗外燕子飞过,又是一年早春,柳枝下的门旁站了个英俊的男子,他神情很是兴奋,可手心的**表明他很紧张。
“哥哥,要不要我去先看看?”他身旁的女孩说道。
“小桐,我自己,我自己去。”秦宗道。忽然头顶被砸了一下,秦宗抬头看去,正见田余风望着自己,他并没张嘴,话却已入耳:“她在二楼。”
秦宗神情欣喜,男子叫道:“小桐啊,我看看你父亲这次要买什么?”
秦桐笑嘻嘻道:“哥哥,我先去了啊。”
秦宗道:“你去吧。”
……
她现在比以前还要纤瘦,柔弱的身子,握剑的双手没有一般女孩子那么嫩滑,脸颊上的汗珠轻轻滑落。
轻轻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听见,只以为是客人,点理新来的货物。
秦宗道:“这么多好东西啊,姑娘,这些怎么卖?没有标价啊。”
“我不知道。”
“这些东西虽说值钱,但我对它们一点兴趣的都没有,嗯,这里恐怕也只有一件宝贝了。”
“抱歉,我并不知道。”范银铃似乎和谁都不想见面,也和谁都不想说话。
“哎。”秦宗忙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范银铃正待挣开,忽然见到秦宗的脸,定了下来。
秦宗眼中涌出泪花:“范……银铃,我,我来了。”
范银铃轻轻点头:“我……”面对她的犹豫不定,秦宗一把将她抱住:“我不会再错过了,既然你愿意为我,那我就不会躲避,银铃,我来找你了。”
范银铃想要逃脱,但浑身酥软,没有半点力气,说道:“放开我。”
“你若答应嫁给我,我就放开你。”
“我……这是什么地方,不要这么说。”
“若我不说,那就一辈子不说,就算此刻我死了,我也要抱着你一起死了。”
“银铃姐姐,答应我哥哥吧,他一醒来就向父亲说这事,一轮到他的假,就飞奔的来这儿了。”
秦宗道:“跟我去秦家,见我们爹爹妈妈。”
“三师姐,秦宗真是个好男人,你不嫁,嘻嘻,我还想嫁呢。”
“对啊,银铃姐姐,我们也来了哦。”这是云小幽的声音。
林昭自然也在:“银铃,秦宗素有贤名,我想你为他如此,他也如此待你,实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几人都站在不远处看着,范银铃羞红了脸,道:“你们一起算计我来了。”
秦宗轻声道:“银铃,跟我走吧,我会用一辈子照顾你,我都依你。”
范银铃道:“这些都是我师父教你的?”
“我……”
“不许对我撒谎。”
“是,是田叔,不过你若怨,我就不放了。”
“我……我,我,”她一连说了很多‘我’字,秦宗以为她还在犹豫,抱得更紧。
“我答应你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这并不是一颗心,一颗心做了个早就确定的决定,另一颗心牵挂的决定终于被表达出来。
……
“无玉,我有件事要你去办,这也是你自己需要去做的事,你与小幻一起去。”
“什么事?师父。”
“去东大陆的白氏药仙谷把老淮的尸体送回魔域吧。”
“老淮……”
……
孤单的河面,一个蓑衣老翁孤舟垂钓,河面水流甚急,而那小舟却丝毫不动。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远山的清翠,渔人专心致志,但很少见他起杆。
小舟离河岸有十丈,一道身影蜻蜓点水的跳上小舟,恰好老翁又钓上来一尾小鱼。
来人是个相貌清矍神态严肃的老人。
“听说明日便是你六十大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老渔翁笑了笑:“我怕明天他们来了我就不得清净,江兄,你怎么来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坐下来,道:“田余风,人生如梦亦如幻,人到底追求什么?”
田余风笑道:“不应该说是追求了什么,而是体会了什么,毕竟没有人可以预料未来。”
“古修者也不能吗?”
“古修者不是神,至于神的秘密,不是人能窥探的,况且,我不相信神,我只信人。”
“人?”
“做人并不一定要明白,江兄,以前的你多么意气风发,到现在怎么反而不明了?”
“老糊涂了吧。”
田余风哈哈大笑:“就算再怎么厉害和与众不同,我们仍然有七情六欲,有不同的经历人生,归根究底,逃不过自然的生亡盛衰,这不是得过且过,而是一切因,早已经种下,往后的果,依旧是要收回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生当作何?无非喜怒哀乐,天地有轮回,分善恶,我行能力之内,紧守人伦,不僣不凌,守我之心,不触少怒。赏善罚恶,天地公理,人不能驳。其入世出世,一念之间,于他无碍,与己无忧,有何烦恼?”
他愣了一会儿,笑道:“个中奥妙无穷。”
本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