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然也宠爱的很,娘娘肯指点您的规矩,那是长辈出于对晚辈的教导之心,怎么到您这里来,您反倒不领情,还与贵妃娘娘大吼大叫起来了!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象您这样的大家闺秀!”
落霞话音方落,赵其芳就已经怒不可遏的抬头瞪着她。
就算是万贵妃身边得力的宫人,那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来训斥她?!
落霞眼见着赵其芳冲着自己瞪眼,心里对这位心上人的王妃印象又明白了几分。感情这位是根本就分不清局势。她虽然是奴婢,却也是万贵妃身边最得力的,跟在贵妃身边的时候比皇上还要长,若说她要做什么好事儿求着贵妃帮忙怕是不能够,可是若是给谁加减几句言语,那可是能起到大作用的,世家高门之中来见贵妃的贵妇不少,就没见过谁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敢当面来开罪她的。今日赵其芳算是给她长见识了。
不过,作为伺候了贵妃娘娘多年的下人,落霞揣摩上意很清楚,她知道今日贵妃的意图就是要惹怒了赵其芳,到时候便可给她来个大的。
她是奴婢,自然要配合贵妃的做法。
贵妃身份高贵,不方便跟人拌嘴,可是她能!
“您不要这般屋里去闹了。您就是瞪着奴婢,奴婢该说给您听的道理也照旧要说,您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告去皇上那里。只怕到时候皇上不肯理会你。这样不懂得公众规矩,以下犯上,奴婢还真没见过,更何况还是新进门的儿媳妇对自个儿婆婆面露寒意的。”
“你!”赵其芳这会儿已气的面色惨白。
万贵妃摇了摇头,幽幽叹息一声放下了茶碗,道:“你这般性子,不懂得隐忍,也不懂得规矩,还敢在本宫面前理直气壮的叫板,旁的本事不成,胆子倒是很令人敬佩。”
万贵妃斜睨赵其芳,随后摆摆手。
落霞立即会意,道:“徳王妃,娘娘叫您去外面跪着。”
“你!你放肆!”赵其芳终于忍无可忍,蹭的站起身来点指落霞道:“娘娘还没开口,你便这般对我无礼,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这话我倒是想问问你!”
忽然而来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便是宫人们行礼之声:“德王殿下。”
二皇子快步进来,随手将大氅丢给了宫女,凝眉瞪着赵其芳:“叫你来给母妃请安,你怎么反倒在母妃宫里大吵大嚷起来?!怎么,你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就你这种德性,还能去教训落霞姑姑?!”
“德王殿下息怒,奴婢不敢当。”落霞忙行礼,解释道:“奴婢并非有意冲撞徳王妃,只是瞧着徳王妃似乎对娘娘有所误会,这才忍不住开口说了两句,今日娘娘看了账务,因急着结算年节内帑银子用度,所以就请徳王妃在偏殿吃茶等候。结果正赶着娘娘要请徳王妃来时,齐大夫又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徳王妃许是等不及了,就在院子里责骂了内侍。娘娘诊了平安脉后请走了齐大夫,见徳王妃的仪态,问了两句,结果徳王妃却大发雷霆。奴婢看徳王妃冲撞娘娘,难免就劝降了两句。”
一番话避重就轻,说的也算事实,因为徳王若要打探,问出来的基本也便是这样的过程。
可是其中赵其芳所受的委屈,却是不可言寓的。
赵其芳此时已委屈的哽咽起来。
到底面前这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昨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在万贵妃这里吃了这么大的委屈,好容易见了亲人,她绝不希望徳王那般误会她。
“并不是这样,我……”
“问你了吗?”二皇子面色阴沉,一声低吼就将赵其芳后头的话堵了回去。
“你……”赵其芳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成串落了下来。
这是她今日所有受的委屈之中最难捱的一个,就算是万贵妃故意刁难她也只是气愤,却没有这样伤心。
徳王笑着给万贵妃行了礼,道:“母妃息怒,您身子不好,可不要因为动气坏了身子,回头儿子替您好生训诫她,您千万别忘心里去。”
万贵妃见徳王进门之后一心都孝顺自己,心里很是熨帖,在一想,就算赵其芳这人不好,她要陷害个法子给齐妙报仇,也不能一下子就将所有事情都做尽,来日方长罢了。
“哪里有做母亲的与自己儿子计较的?”万贵妃叹息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份特别,徳王妃却是个急躁的性子,稍微一试探脾气就忍不住了,将来若是遇上针对你们的事情,岂不是不好?”
赵其芳闻言,眼泪都忘了流,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