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对上儿子审视的眼光,白永春甚至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只能狼狈的别开眼,随即甩袖子就往外走。虽然他的脚步看起来稳健,可落荒而逃之意却太过明显。
如此没有用的父亲……
“娘,别哭了,咱们先去看看老太君吧。”
张氏虽然不喜欢老太君,恨毒了这些年老太君对白永春毫无道德节操的包庇,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自己继续传出什么不孝的名头,毕竟刚才与打白永春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因为白永春不孝,自己如今若不去看,反而是打脸。
思及此,张氏用袖子抹眼泪,已经准备好了要进屋演戏。
白希暮晚了一步进屋,回头瞪着院子里噤若寒蝉的下人,冷笑了一声道:“今儿个此处都有谁,我可是看清楚了的,若是这等事传出去一个字儿,你们这一群人就都不用活了,你们可记住了我的话,我不是你们夫人,好性儿由着你们胡作非为!”
众人虽然没见识过三公子的厉害,但是看他这般行事,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连忙都点头,七嘴八舌的承诺自己不会那样。
白希暮进了屋,迈步跨过地上掉落的人参和檀木盒子,快步就去了室内。
而早已经从后窗处听够了墙根,又转移到屋顶看了一场好戏的管钧焱,这会子也觉得这家里表演母慈子孝的场面太过恶心,根本就不想再看下去,当即就飞身而去。
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怀疑管钧焱是道鬼影。
而齐妙和白希云送的人参,这才终于被抽出空的姚妈妈捡了起来。
放在了一旁。
大夫不多时来了,应张氏的要求给老太君人中处扎了一针,将人弄醒了又去监督熬药了。
张氏这才笑着安慰道:“母亲可不要在担忧了。自己的身子要紧,家里以后还指望着您给挑大梁呢。”
老太君摇摇头,心知自己这样下去是不行了,不仅悲从中来,难过的掉了眼泪:“我怎么挑得起这个大梁?我好的时候都没是能告管得住,如今身子不成了,以后就更没有力气去管了。将来有朝一日去了地下,我都没有脸去见老侯爷。”
你也知道你没脸见列祖列宗?
张氏心里冷笑,面上却笑的极为温柔,端来温热的参汤喂了老太君一口,笑道:“老太君别张扬说,您身子会好起来的,我们会给您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要。”瞥见刚才被白希暮放下的人参,连忙道:“您看,咱们三少爷还给您弄了人参来。”
起身去拿过盒子,张氏打开来给老太君看,“您看,这野山参多好啊。回头都给您涌上,身子一准就好了。”
老太君觉得欣慰了一些,看向白希暮的眼神很是赞赏。
白希暮却知道这野山参的来历瞒不住,将来让老太君知道了野山参不是他送的,必定会质疑自己的人品。是以白希暮觉得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
“老太君,那野山参是二哥和二嫂听说您病了特地送来孝敬您的。”白希暮微笑着道。
老太君闻言面色一僵。
张氏更是紧紧的皱眉,如今只要一想到白希云和齐妙,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恨不能直接一把火烧了白希云他们家才能解心头之恨。
“既是如此,也该全了他们的一番孝心,也是他们吃了咱们府里这么多年,如今算是成就了,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张氏的语气不咸不淡,哼了一声道:“算他们还有点心。”
老太君叹息了一声,一想到家里如今还有一大堆难题没有解决,心都皱巴成了一团。
“他们如今既然有这个小心,咱们若是当面求助,他们为了脸面,许也不会拒绝的。”老太君沉吟着开口,话音刚落就咳嗽起来。姚妈妈忙上前来喂水拍背顺气。
张氏等老太君将气喘匀便问:“老太君,您的意思是?”
“如今咱们家那些牛羊还没有个着落,如今只这样养着,人吃马嚼的不都是银子吗?这样下去只会将咱们吃空了。而且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变卖的了,若是想堵上先前为了养牛羊借贷的窟窿,除了卖咱们的宅子,就是卖咱们老家的祭田。这两样咱们哪个都不能卖。”
老太君舒了一口气,想着白希云和齐妙如今住着小田庄,还动辄就有皇上的赏赐,和德王殿下走的也近,说不定能走他们的路子,将这些牛羊贩卖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