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抽了口烟,吐出的烟卷遮住了他的表情。
七年了,他找了软软七年,可是以他这样只手摭天的能力,却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就算……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一个结果啊。
雷擎苍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指尖的烟直到烧到尾部,烫得他猛然醒过来。
手指下意识的摩擦着常年佩戴的狐狸戒指,忽然愣住了,冰冷的眸子垂下,边转着边沉凝。
白露手上那个金戒指,在他看到第一眼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但是也没有多想……但总觉得似曾相识在很久之前就见到过。
他不知道的是,在隔壁房间里的白露,蜷缩着身子,甜甜的睡得很沉,梦里面有她好久没有见到的妈妈。
那时候她还很小,总喜欢在外面疯野着,妈妈有一天晚上把她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用红绳子串起来,系在她的脖子上,摸着她的脑袋说:“你这个调皮鬼,妈妈送你的这个戒指项链可千万不能丢了……万一丢了,妈妈以后就找不到你了。”
那时候她还不懂为什么丢了就找不到她了,但她还是大声的答应了。
后来妈妈走了,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叔叔……再后来过了好多年,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无忧无虑大笑的样子,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没有人愿意跟她玩,阿姨和梦妮还有爸爸好像才是一家人,她是多余的。
梦里的场景很乱,白露睡着觉也紧紧攥着戒指,她好像在一个时空的大隧道里走啊走,忽然碰到一个小男孩。
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来在阿姨住院的时候,她在家里的柴棚间里见到了这个小男孩。
忘了他叫什么名字,长相也模模糊糊,只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个子小小的,可是很凶,不让任何人靠近,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可是眼睛很奇怪,白露至今都记得那个感觉,又吸引人,又令人害怕。
是红色的。
火红火红,连眼白都是红色的。
床上的白露眉头蹙了蹙,有些不踏实,不知道梦里又变成了什么样,她唇瓣轻轻的呢喃:“我们做朋友吧……你看,我妈妈给我的戒指,很漂亮吧……”
可是这个小男孩到底是谁呢……她怎么使劲看,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
早上白露起的不算晚,下楼的时候,听管家说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出去办事去了。
白露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因为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白露让厨师不用麻烦了,她自己去厨房简单弄点吃的就行。
弄了一个蛋炒饭,五分钟就出锅了,白露去碗柜里拿碗突然看见里面放着一台崭新的,洗碗机。
昨天晚上还没有的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白小姐,这是主人一早吩咐人送来的。”管家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白露还没接话,管家又继续道:“主人的意思是,以后您方便给他做吃的。”说完看了看她受伤的手指,出去了。
看着昂贵的洗碗机,白露有点怔忪,那人什么意思?人家金主不都是送花送车还送房的吗,他……就送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