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背到司马迁的《太史公自序》“于是论次其文。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祸,幽于缧绁。乃喟然而叹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毁不用矣!”退而深惟曰:“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忽听外边传来搏斗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高声喊着:这里没有!一会又有人喊:这里也没有。然后就听着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范斯远一喜,莫非是阿杏他们来救自己啦?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叫道:“我在这,我在这!”可是被塞满布条的口腔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然后就听有人惊讶地叫道:这里还有一个门,门上有锁。范斯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声音很陌生,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意欲何为?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砸门声,然后有人破门而入,有人叫道:“这里有个人,”紧接着有人为他解开绳索,拉开他眼睛上的罩子,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对方有三个人,俱是身材高大,脸膛发黑,目光凌厉,一脸的严肃。一个长方脸,线条如刀刻一般的人问:“你可是范公子?”范斯远没有马上回答,他试图站起来,却身体僵硬,腿脚发麻,根本站立不稳,他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还是那长方脸的人手疾眼快一下搀住了他,透过对方那强有力的胳膊,范斯远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筋骨的坚硬和强壮,他暗地思忖道:原来他们是军人,他们到底是受什么人驱使而来?
来人见他犹豫,以为他还没有从惶恐害怕中缓过劲来,于是刻意笑了笑,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请问你可是范公子么,我们是杜安彦公身边的人。奉杜公子的命令过来找你的,杜公子马上就到了。“范斯远狂喜,原来他们是阿杏祖父身边的人,范斯远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心里就涌上一句话:我得救了,我得救了!阿杏明白我的意思了。正在此时,门口一暗,有一个人影站在了那里,范斯远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知道那是谁,他心里一下冒出那首千古名词《青玉案·元夕》“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霎时他的眼睛湿润了,他不觉得羞耻,任由泪水滑落,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对方。
杜玉清也是泪流满面,她迟迟没有走过去,就那么看着那个人完整无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是那样满足,有一种自己的珍宝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了。
“我……”
“我……”两人又异口同声了,然后不由自主相视而笑。
“你先说。”范斯远心里无限满足。这一刻他感受到阿杏和他之间的莫逆于心。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杜玉清问。
“没有。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杜玉清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本来应该过来的更快一点,结果在门口遇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胡四,在门口就和他打了起来,这胡四可比金爷狠多了,简直是拼命了,当金爷被他们抓住时也是狠狠地争扎反抗了一阵,但他显然比胡四识时务,见杜玉清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丢盔卸甲了。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范斯远问。
“没有,根本轮不到我动手,五哥和老梁他们都手痒的很,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几位旁观的人觉得这两个莫名其妙,怎么尽扯这些不咸不淡的话,真是无聊。于是提醒到:“五公子,是不是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了?时候不早了。”
“嗯,”杜玉清看着范斯远说:“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和我回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还要考试呢。”
“嗯,我知道了。”范斯远听话地回答道。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