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推断起来有理有据,丝丝扣扣,根本让人无从反驳。
许缚虽然知道他说的这‘百病’有些危言耸听,可是,这百病确实是存在的。因为根据传统医学来讲,这是病引。如果病引不除,便会落下病根。
百病虽然轻微,可是却确实存在。平时普通人不会注意的一些小问题,却全都被他计算进去了。
虽然这个年轻人有些无耻,有些无赖,也有些耍滑头,可是,他确实是有才华的。他望脉之微细,之精准,实在是到达了一种前所未闻的境地。
许缚对着汤成一揖到底,说道:“汤成先生所言甚是,所诊甚准。许缚佩服。”
“彼此彼此。”汤成笑呵呵的说道。能够把这老头儿给折服,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随口乱说一通,只会落下话柄。
而中医却有一叶而知秋的说法。知其一患,便能够将他身体各方面的疾病都能够推断出来。
譬如,如果一个人的肚子痛,那是什么原因?
不可能仅仅是肚子痛,有可能是吃化了东西中毒,也有可能是身体哪儿器官出现了问题。那么,按照中医的治法,便是要解这食物之毒素或者器官出现的问题。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许东林赞道。
“这就是中医的系统。它存在的理论基础。”汤成说道。“韩医学到了骨架皮肉,却没有学到这血气。而这血气,是无数先贤经过苦心研究和实践得出来的。不是一人之力,不是一国之力,而是无数人无数代的共同努力成果。”
“受教了。”许东林说道。“我们也在努力。韩医也将会形成自己的系统,自己的骨架。有血有肉。”
“许老,我们现在可以去欣赏你的宝贝了吗?”汤成看着许缚问道。
“当然。”许缚点头说道。“请。”
在门口换了鞋子,进了客厅,又进入许缚的书房。汤成正眼睛放光的欣赏着他这满室藏书的时候,许缚却在书架的什么位置拍了拍,那摆满书籍的书架突然间就往一边移动。
哗哗哗----
书架移开,出现了一道银色钢门。
许缚走出去,在钢门上的密码锁上输入了长长一排数字,钢门便‘嘣’的一声自动弹开。
“请。”许缚抬手邀请。
汤成等到许缚先进去后,这才推着苏子进入了这间极其宽敞,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暗室里去。
“大家同是学医之人,必然会对这件宝贝很有兴趣。而且,说起来,它还和你们天朝颇有渊源。”许缚说话的时候,正站在一块用金黄色丝绸遮盖着的大物件面前。
汤成看着这个状似人形,直立起来有近两米的巨大物体,笑着说道:“我已经有些好奇了。”
许缚看到这尊宝贝有些脸色放光,然后他扯着布绸的一角猛地扬起。
接着,一尊青铜色的青年男子便出现在眼前。猛一看去,还当这是秦始皇的兵马俑。但是,细看之下,这铜人的身体上有无数的小孔。
“针灸铜人?”汤成呼道。“这是真的假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汤成先生博闻强记,知识渊博。这次就要来考考你了。”许缚说道。“你看这铜人是真是假?又为何为真为何为假?”
汤成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针灸铜人。在台湾的时候,因为和言承欢父子结仇,言承欢为了解除何家给他们的压力,便送来了这针灸铜人求和。
虽然那尊铜人是仿品,而且是缩小版本。可是,仍然价值不菲。
眼前这尊一米多高的针灸铜人气势不凡,栩栩如生,也更有可能是那珍贵的两尊铜人之一。
要知道,针灸铜人铸于宋仁宗时代。铸成后,第一尊放在宋朝的医官院,用于学医者观摩练习,第二尊被放置在东京大相国寺的仁济殿。
后来,金国入侵,重点抢夺的就有两尊针灸铜人。奇怪的是,研究学者们并没有在金代的史书中找到针灸铜人的记录。
那么,已经消失了数百年的天圣针灸铜人究竟去了哪里?它如今安在吗?
如果还存于世的话,眼前的这尊是不是其中之一?
许缚用这尊针灸铜人的真假来考核汤成,所谓的‘真’自然就是指宋仁宗年代的天圣针灸铜人,而不是后来的那些伪制品。
如果这尊铜人当真是那两尊铜人其中之一的话,它的研究价值就实在太大太大了。如果用钱币来衡量的话,价值连城。
汤成没有立即回答许缚的问题,而是走到铜人的面前,用手细细的触摸着铜人的五官、肢体、骨干,以及细心的留意着他身体上各处穴位所处的位置和通过一处处小孔观里面的内部结构。
许东林第一次知道爷爷原来有如此宝贝,也脸带兴奋的在旁观摩。苏子知道铜人的典故,也知道铜人对天朝医学的重大意义。看到汤成如此痴迷欣赏的模样,心里微酸。
许缚站的稍远一些,看着这些人被自己的宝贝所震惊,有着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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