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她记心本来就好,不用伯服提示,独自练功也格外顺利。
齐云山群峰中,钟鼓二峰和印石峰的灵气都非常丰沛,路芬芳十分沉醉于灵气在经脉中穿行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已经渴望了太久。灵气流入丹田,便在其中盘绕、交汇,凝结成团。路芬芳已经成功做到了灵气入体,而这些灵气也能停留在她丹田之中。其实这些灵气的量极少,比夏苕华和武英韶刚开始练时相差甚远,但路芬芳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日,路芬芳刚要去香库当值,不料澄雷竟然来了。他昨天还把武英韶损得半文不值,没想到竟这么快配好了印石峰要的东西,亲自送过来了。
路芬芳看到澄雷本不想打招呼的。但伯服却说道:“我心里有个疑问。妮子跟他去,看看他都带来些什么东西。”
路芬芳听如此,便迎上澄雷。澄雷笑道:“好久不见,小美妞。”
真是没个正经。路芬芳白了他一眼,想是要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鬼话,便先堵上他的嘴:“要是真能好久好久都不见你,真是再好不过!”
澄雷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便随路芬芳去丹房。武英韶提前开了法阵,澄雷与路芬芳便得以进入,一样一样安置丹药。澄雷往架子上摆,路芬芳便在那单子上打勾号。
“魄元散,三瓶。”
“空山新雨,两瓶,一共是二十粒的。”
“幽冥散,五盒。”
“玄阴丹,三盒,一共六粒……”
两个人大约花了一个时辰才点算安置完毕。路芬芳心语问伯服道:“老爷子,你心里的疑问有答案了么?”
“果然不出我所料。”伯服阴沉得说道,“那个陈向儿有问题!”
“啊?怎么了?”路芬芳惊愕的神情引起了澄雷注意。澄雷皱眉道:“怎么了?”
路芬芳忙掩饰道:“没什么,我想起来香库还有活没做完,得赶紧去呢。”
澄雷于是速速了结了工作,执意要送路芬芳去香库。路芬芳再三谢绝,独自乘了羽箭回香库。路上四下无人,她便急问伯服:“陈向儿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
“今早之前我心中便有疑问,因为没有证据便一直没和你提起。”伯服说道,“你注意到没有,昨天那场大闹,丹房遗失的几乎全是补气和提高阴属性功力的药,药力最强的幽冥散竟有五盒之多。”
路芬芳心突突跳得难受:“会不会只是巧合?”
“巧合?那玄阴丹是放在架子最上面的,陈向儿又不会轻功,那里又没梯子,她是怎么拿到的?”伯服说道,“昨日那地上有被踩成渣的碧露丹,怎就没有被碾成末的玄阴丹?真的有那么巧么?”
“你的意思是陈向儿根本没疯?她是装疯偷取自己想要的丹药?”路芬芳越想越害怕,几乎不敢回印石峰去了,“难道她从一开始就装疯想跟着咱们混进太素宫?”
伯服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她在瑶寨时真的只是普通的疯癫女人,现在就不一定了。她跟着咱们来太素宫,也绝对不是冲着区区几瓶丹药来的。”
路芬芳静下心来想,若是在瑶寨相遇时,陈家一家人便做戏,令陈向儿装疯混入太素宫求医,这盘棋未免下得太大;且若是一开始便想混入太素宫,陈向儿有那么好的灵根,直接拜师武英韶也会答应的,她哪里有装疯的必要呢?
所以,陈向儿一开始是真疯,从瑶山到齐云山这段时间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她神智已经清醒,后来便全是装疯了。
路芬芳又想,她到底有没有修为?她偷了这么多补气、增长功力的药,恐怕是有修为的,只是身上还有内伤。如此说来,丹房的法阵也是她自己施法打开的,皆因她装疯,众弟子都不相信她有修为,倒是武英韶替她背了个没有锁好法阵的黑锅。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路芬芳问道,“是静观其变,还是斩草除根?”
“从她吃的这些药来看,这内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伯服说道,“你昨夜替她洗澡,可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身上有些擦伤和瘀伤。”路芬芳说道,“她惯疯闹,像是在地上打滚弄的。”
“地上……打滚?”
伯服好像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那疑问闪过的瞬间,他仿佛连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