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华姐姐今儿在吗?”
路芬芳都叫了名字,宁观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尴尬得轻咳一声,皱着眉,眼睛也不直视路芬芳:“她在,现在应该在……后院吧。”
“那多谢了。”路芬芳还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宁观走,“对了宁观师兄,我以后要跟着夏师姐学习功法,是不是也得穿仁威宫的道服?可以告诉我在哪里领取吗?”
“是。你的衣服,展皓峰会为你量体订做。”宁观解释得还算详尽,“还有你的新名牌、日常用度也去展皓峰领取就好。”
“那多谢宁观师兄了。”路芬芳拱手道。宁观回礼,匆匆离去,路芬芳的礼貌和气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日执剑长老吩咐喂药,叮嘱的是“一颗足矣”;但宁观因为自己心爱的剑损坏了,心里很不痛快,把剑送去剑炉修还看了铸剑师兄的脸色,更是窝火了。
偏在这时他接了审讯路芬芳的活儿,路芬芳在齐云山本来就没什么地位,现下又成了囚犯,宁观怎肯放过这绝佳的出气筒。
他知道广玉灵丹吃多了就是肚子疼,死不了人,便吩咐宁南宁盼使劲往路芬芳嘴里招呼,专要看她痛苦万状求死不能的样子。宁观以为路芬芳横竖都是死,哪能料到惊天大逆转,她竟翻身成了他的同门,还偏偏也在钟峰修行!若是哪天被她知道了当日的事,以后可怎么见面?
宁观离去的步履十分沉重,路芬芳只是径直去了后山的滴水堂。伯服说道:“方才那个人神色不宁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路芬芳淡淡道:“我也注意到了。他练气十层,我打不过的,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滴水堂是夏苕华的闺房,旁的滴水洞是她日常修炼的地方,院子里种满了玉簪花和白玉兰,因为滴过静乐宫特制的药水,花可常开不败。
路芬芳看着这些花儿,忽然想到了周重璧养的南海蝴蝶。梦真崖的花都谢了,不知道蝴蝶们会不会来滴水堂采蜜呢?
“路妹妹。”
路芬芳早已感觉到苕华的气息,但回头看到她时还是惊了。若不是认识夏苕华,路芬芳真要以为她便是玉簪和玉兰的花仙子,世上怎会有女子如此纯白静美,不染纤尘?
“苕华姐姐。”路芬芳走上去,却无法像从前那般亲热得拉着她的手。她美得太过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路芬芳以为若有一天,她也成了太素宫正式弟子,便可以大大方方站在她身边,而现在她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听说你通过了珍珠帘试炼,恭喜。”
路芬芳并没有问,夏苕华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夏苕华也没有询问,路芬芳的伤恢复得如何了。夏苕华淡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这回答还能更敷衍疏离一点么?
她这样拒人千里之外,路芬芳连客套都不会了。她看着苕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十分难受。
“路妹妹身子好些了,何时可与我们一同修炼。”
“随时,等展皓峰安排妥了我就搬过来。能和苕华姐姐一起修炼,真的是我梦寐以求的事。”路芬芳声音有些发颤,她还是决定把真心话说出来,哪怕苕华已经不愿意听了。
“是啊,自然是。太好了。”苕华眼神忽然一凛,“路妹妹,我不知你修炼进境如何,不知该从何处教你。我可否试试你的修为?”
“当然,却不知如何试法?”路芬芳心想,只要苕华愿意不再对她绷着脸,哪怕真的挨苕华几掌她也是愿意的。
“这个简单,比一场就知道了。”
夏苕华话音未落,却听习习柔声,如同三百妙龄少女着白纱衣凌春风而立,裙袂翻飞而相击。路芬芳仿佛迷失于花颜少女纯净的目光,恍惚之间,吴鸿剑尖已经直逼她的眉心!
寒气已经从脑门刺透到后脑勺,路芬芳没半点机会再掩饰,施展出幽入冥,乘风后退。路芬芳恍然大悟,击响玉兰花瓣的并非山崖上的风,而是吴鸿扈稽的剑气!
剑气如花香般铺天盖地令路芬芳无处可逃,但她修习过谏珂的《灵机诀》后,出幽入冥步更上一层楼,比之当年的香尘涴也不差。除了快速避让,她已能施展简单的“驭物术”,捕捉空中飞舞的花瓣环飞身周,形成四面壁障将苕华攻击阻挡在外。
比试到这里,苕华已经看出路芬芳除了驭物之外,什么五行术法都不会。她却没有收手,双剑挥舞斩风,毫不留情将路芬芳身前的花瓣屏障撕裂成碎片,吴鸿剑长驱直入,再刺路芬芳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