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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一个问题,路芬芳本来是一筹莫展,但想想第二三个问题,她这第一问反而有了答案。天墉城水脉四通八达,那凡是地面有水的地方,都可通过地下水脉连通。枕霞堂底下的墓穴,多年前很有可能就是云汉居的蓄水池,后来才改做侍剑墓封死在地下。
但是大侍剑们既然能从地下进入墓穴,那说明墓穴与水脉还是连通着的,只是经过了某种处理,水渗不进墓穴,墓穴里的脏东西也污染不到水源。
路芬芳先这样想着,又同时展开两张图,一会儿看看天墉浮岛的地形,一会儿看看地下机关的分布,还是想不出什么来。伯服提醒道:“你想想看,这灵气能从上往下输,便不能从下往上运了么?”
伯服一言如醍醐灌顶,路芬芳惊道:“对啊,如果在石盂中注入含有灵力的水,既向上输灵又输水,岂不是一举两得么?从龙骨柱上接下来的灵气只需要攻击第三层和第二层中轴两侧,损耗也大大降低了。”
伯服笑道:“你想得不错,正与天墉城当初的设计方案不谋而合。”
“呵呵,这人的聪明都是逼出来的,不想还出不去呢。”路芬芳自嘲道。
伯服笑道:“我这可不是夸你,你方才所说正是天墉城被否掉的第三版设计。”
被否了?路芬芳吐舌道:“真的假的,天墉城当初设计了几版,你如何能知道?”
伯服摇手道:“不说这个了,你还不快找找这墓穴与水脉相通的地方在哪里。”
路芬芳觉得正事要紧,也没多和伯服理论。这墓穴四壁和地上都是化人留下的油脂,再没有的恶心,路芬芳实在看都不想看,又如何寻得那出口?她强忍了半天,终于屏住呼吸,朝墓穴四个方向都跪拜了,口中说道:
“天墉城历代侍剑前辈,我为救生平最重要之人,不得不冒犯前辈遗骨,若有任何天罚报应,愿都加诸我一己之身,不累他人分毫。”
路芬芳说毕摸摸胸口,对珠丘丹炉说道:“小皂荚,你快出来吧!”
原来路芬芳在古宁村寻回那些草精后并未全都还给清音,她想到自己马上要只身闯天墉,便扣下几个约莫对自己有用的关在珠丘丹炉里,反正清音也发现不了。如今,还真的是派上用场了。
一缕绿光从路芬芳胸口缓缓飘出,正是皂荚精。他身长二尺体白若藕,周身覆满青色羽片,十分乖巧懵懂。他问道:“路姐姐,你唤我何事?”
路芬芳捏着鼻子道:“你闻闻这里臭的,快点帮我洗干净吧。”
“啊?”
“啊什么,你不是皂荚么,还有你洗不干净的?”路芬芳说道,“快些快些,不然咱们就得臭死在这里啦。”
听到路芬芳如此连哄带吓的,伯服不由说道:“你就这点法子来哄小孩子,将来怎么当娘?”
路芬芳白眼道:“我是要修仙的,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伯服邪邪一笑:“是么,假若周重璧要和你生,你也不生?”
路芬芳急得在伯服身上打了一下,手掌却穿过了伯服半透明的虚无灵体,算是没打着他。说话间小皂荚已经作法,灵气过处血污除尽,油泥更是半点不留。路芬芳祝福皂荚把墙面上的字留下,待到地面差不多干净了,她便叫皂荚停下来。
墓穴地面原貌一览无余,那墙角下面果然有个小洞,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孩童能自由钻入。天墉历代侍剑都是七尺男儿,想从这个洞进/出肯定是不行的。
路芬芳刚要看看有没有别的机关,忽然听上面传来人声。她仔细听去,似乎是李靖回来了。他厉声说道:“路芬芳是你放走的?”
“我没有!”这个声音是君盼,“爹爹看这阵法何曾动过,我怎么可能放她?我只是想……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关着路姐姐,为什么要对她用这种阵法?”
“君盼,这些事不该你管,你先去桑柔居待会儿吧。”
“爹爹……”
“算了,我送你去桑柔居。”李靖说毕,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钟声。他似乎是在用灵力敲钟召集弟子,捉拿逃跑的路芬芳。路芬芳的时间不多了,她干脆点燃丹炉火,将那洞口烧大了一圈,纵身便跳了进去。(未完待续)